宋英一聽感覺便不是太好,酒香還怕巷子深,做生意若客人都沒上門,他們的胰子便是做得再好、價格再實惠,賣貨的人員再伶牙俐齒,也無濟于事呀!
“大叔,那樹能砍掉嗎?做生意客人都看不見我們的鋪子,這還怎么做得下去喲?”
“這可不能,若是能砍房主也不會關了米鋪不是。”房牙子立時否決了,“這鋪子就在嘉湖書院對面,讀書人嘛講究個意境,當初將書院選在那里,便是看中了那一片湖光山色、綠樹成蔭,這要砍了,縣衙的差役們就得找你們說道說道了。”
林文軒驚愕不已,“縣衙還管砍樹?”
“要管的,”宋英小聲解釋了一句,“我們山上的樹官府也管,平時砍了燒柴可以,但不能成片的砍。”
林文軒直呼長見識了。
宋英對那處鋪子的意愿減退很多,再次對房牙子道:“這都直接影響生意了,可不太行呀。”
房牙子裝作沒聽聽出他們不太想要了,只道:“快到了,就在前面,先去看看再說。”
宋英望了眼,確實已經到云水坊了,看看也無妨。
這時,一個衙門差吏打扮中年男子從前面的一家面館出來,房牙子見了,立刻興奮地招手:“姐夫!姐夫!”
他小跑過去,直接把宋英三人丟在后面,三人秉著對官府的人敬而遠之的想法,留在了原地等他。
宋英動了動眉,心道這房牙子果真有官府關系。
看見房牙子,那差役立刻板起了臉、皺起了眉:“你怎么來這邊了?”
“我帶他們過來看鋪子。”房牙子扭頭指了指宋英三人。
那差役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來,宋英三人沒法,只得遠遠對著差役笑了笑。
看見房牙子是在做正事,那差役的臉色好了很多,又問:“是要開什么鋪子?”
“賣胰子的。”房牙子回答著,扭頭沖宋英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便是再不愿意,三人也只得走過去。
“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位是我姐夫,課稅司的司丞,你們既然是做生意,以后少不得要與他打交道。”
宋英眨了眨眼睛,課稅司,莫非是管交稅的?想到交夏稅秋糧時的淋尖踢斛,感覺更不好了,怎么忘了做生意還得交稅呢。
在她思緒間,羅雁行已經疑惑地問出了聲,“我們都是良民,不會鬧事,為什么少不得要與衙門來往?”
宋英大急,但羅雁行的話已經說出了口,當著差役的面,她又不能去捂她的嘴。
要死,之前那一個多月的生意不會得補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