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發現了魚竿的顫抖,躡手躡腳跑過去,盯著魚竿,在它再次顫抖時,打了魚竿一巴掌,水面的漣漪蕩得更加劇烈,糖糖跑到了湖邊,對著蕩漾的水面急得喵喵叫。
奈何兩個讀得入了迷的人完全沒有理解它的想法,聽見它的叫聲,宋英抬眸望了眼,過去把它從水面拎走,說了句“說多少次了,不能去水邊”,然后就讀書。
糖糖圍著顫抖的魚竿拍打了一陣,不知是將其當做了獵物想拖走,還是往日看多了宋英與袁清收竿,它很是熟絡地咬著魚竿往柳樹林里拖。
所幸,魚鉤將魚兒勾得很牢實,在它漫長的折騰下愣是沒掙脫,然后一條大魚就這樣被拖上了岸。
宋英正讀著書,只聽喵喵兩聲,然后腳背一涼。
她嘶了一聲,低頭看去,只見一條小臂長的大魚躺在她的腳背上,而糖糖坐在旁邊,很是神氣地仰著頭看著她。
“你怎么又動魚竿了,哎呦,讓我看看,嘴巴有沒有被勾到?”
袁清聞聲望了過來,對此情形也是見怪不怪,早在半年前,糖糖就有等不急,自己拖著魚竿把魚弄上來的情況。
當然,大部分的情況,魚早掙脫魚鉤跑了,結果就是他們書讀好了,準備看看有沒有魚上鉤,卻發現魚鉤在岸上。
他看了看那魚,安慰道:“應該沒有,魚鉤還在魚的嘴里。”
宋英檢查了一遍,也確定糖糖的嘴里沒有傷,才放下心來,看著那魚,“這是條白魚,這魚刺多,吃起來費時間,不讀了,烤魚吧。”
袁清點點頭,拿出匕首,抓著魚去湖邊剖,宋英又去附近了撿些干柴,將火堆燒得更旺些。
不多時,三條魚都被木棒串著,架在了火堆上。
等待魚烤熟的時間,兩人照例閑聊起來,“昨兒我去申府,遇到吳提學的太太去向順安縣主辭行,你老師離開的時間已經定下了么?”
不想袁清卻是道:“老師昨兒上午已經出發了,師娘要晚幾天才走。”
“吳提學已經走了?”宋英驚愕,“怎么這么快呀?縣試都還未開始呢,他去滇南那邊,也是只主持院試吧,這還好幾個月呢。”
縣試由各縣的知縣主考,府試由知府主考,只有最后一關的院試,才是由提學負責,為防止官員舞弊弄權,阻塞科舉,提學三年一調任,基本與科舉三年一考同步。
每任提學到任,主持當年的科舉,三年后調任到處,期間經營的關系全部無效,有效杜絕了科舉的營私舞弊。
“你忘了,提學還有其他職責,早些過去,也能考驗那邊的學風情況,老師早些走也好,避嫌。”
經他提醒,宋英也想到當初吳提學剛來的時候,便到了梧桐村的社學觀風巡視,鼓勵學風,也是反應過來。
聽到他后面的話,不由莞爾打趣:“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嘛。”
按理來說,吳提學院試取中的秀才們,都是他的門生,但三年來他正經收入門下、認真教導的徒弟,只有袁清一人。
袁清這所謂的避嫌,是認定了自己此次一定能考中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