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那先生只是老童生,也許教得差了些,聽說袁家那孩子,當初他奶奶就是想盡法子,想讓他到城里的書院來。”
宋英的神色淡了幾分,“袁清當初尋求到城里,是他該學經學了,而王先生在經學制藝方面造詣不深,兩位表哥眼下尚在學習蒙學課程,童生的學問水平是完全足夠的。
在村里,他們都一心只想著玩,若來了城里,見了城里的繁華熱鬧,豈不是更加分心?另則,書院附近的房子租賃費用都不低,二姑你這些年賺的錢,基本都拿回了家里,進了她的口袋,你婆婆還會愿意把錢拿出來嗎?”
因為常與袁清來往,宋英對科舉之事十分了解,很清楚村人們看不起的老童生,實際上人家的水平高著呢。
縣試是全縣的考生,取前五十名,府試依舊是全府的考生只取前五十名,而且其中還包括往年過了縣試,卻沒有過府試的考生,而只有過了縣試與府試的,才能被稱為童生。
可想而知,童生的學問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做人是蒙師是完全足夠的。
提到租賃房屋、提到她婆婆,宋二姑的神色就變得勉強起來,干干道:“所以才憂慮。”
“你憂慮也沒用,讀書得看他們自己。”宋英哪里看不出來,她是動了讓李浩李偉住在這里的想法,心里自然是十分的不高興。
李浩李偉與她是表親,也算是外男了,況且雁行可與他們倆毫無關系,二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那是一點沒考慮她們倆的名聲呀。
宋天與王氏她們都攔著,沒讓住進來,更何況是李浩李偉。
宋英不接話茬,宋二姑也沒臉提,沉默的吃完飯,各自上工去了。
回春堂,診室靠窗的位置,又放了一張桌子,這便是宋英給人看診的位置,有時林文軒也會過來替換她,或者體會馬大夫。
徒弟與師侄漸漸學有所成,馬大夫也輕松了很多。
她一到,就有排隊的病人立刻坐了過去,“小宋大夫,快給我瞧瞧喲,我痛得很喲,在我們村上的張大夫那抓了一副藥,吃了一點都沒好,這是他開的方子,你給我看看,是不是那個庸醫給我開錯藥了喲?”
“大娘,你哪里痛,都有什么癥狀,慢慢說。”宋英一邊拿起抹布,飛快將桌椅擦了擦,一邊詢問道。
“胸口痛喲,惱火得很,痛得我整宿整宿睡不著。”
宋英擦好了座椅坐下,這才拿起她的方子,一邊看一邊詢問,“還有什么癥狀?”
“嘴巴渴得很,喝水喝得我肚子脹鼓鼓的,還是渴,喉嚨也干得很!”
聽著她的描述,是傷燥病,方子開的是竹葉、石膏、杏仁、甘草,是對癥的。
宋英放下方子,道:“大娘,你伸手我摸摸脈。”
那大娘一邊伸出手,一邊詢問,“他的藥是不是給我用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