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宋英那是一個字都不信,但沒有辦法,很顯然何夫人要把事情壓下來,她就是堅持說是何甜語請她來的,也沒有實質的證據。
又略坐了一會兒,便見徐玉芝挺著個大肚子,牽著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
雖然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也不是婚后第一回看見宋英,但見到的那一刻,徐玉芝心里還是五味雜陳。
當初那事雖沒有鬧開,兩家卻是心知肚明的,本以為她不教,宋英就識不了字,沒想到她不僅識文斷字了,還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大夫。
現在不光清水縣,連順慶府都有不少人知道她這個女大夫,過年時他們去順慶府本家祭祖的時候,本家的人還問她的醫術怎么樣,聽那口氣,想特意來清水縣找她治病。
“玉芝姐姐。”
平平靜靜的聲音喚回了徐玉芝的思緒,她牽了牽嘴角,同樣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有勞宋英妹妹了。”
說著就伸出了手。
宋英細細摸了脈,又詢問幾句后,道:“沒什么大問題,平時少吃點,多走走,生產時能少受些罪。”
何夫人本是拉兒媳來圓謊,聞言有些緊張了,“胎兒是太大了嗎?”
宋英微微點頭,“有一點。”
“這怎么回事?”何夫人皺眉,望向了伺候徐玉芝的丫鬟,“不是讓你們看著少奶奶的飲食嗎?你們就是這樣看著的?”
“昨兒還好好的。”徐玉芝臉色有些紅,覺得婆母這話在影射自己貪嘴,還是在宋英面前,她更覺沒面兒,又不能反駁,只得隱晦提醒昨日請李大夫上門請過平安脈。
可惜,這提醒沒什么用,何夫人依舊擔憂地很,追問道:“小宋大夫,究竟是大了多少?”
徐玉芝難堪又無奈,按理說他們家在城里的宅子在城南,直接找李大夫看診會更方便,但因著當年馬大夫治好了高燒不退的小姑子,家里更相信回春堂的醫術。
后來又得知宋英的師父、馬大夫的師姐曾經是宮廷醫師,家里更是只請馬大夫了。
她見了宋英尷尬,這一胎想了好些法子,才讓家里同意平時請李大夫上門請平安脈,卻沒想到,還是避不開見到宋英。
宋英也沒想到何夫人如此夸張,忙道:“只是比平常八個月的胎兒略大一些,不是什么大事,多走走就成。”
聽她這么說,何夫人才放下心來,“勞煩你跑一趟,以后玉芝的肚子還得勞你多多費心。”
徐玉芝聽得眼前一黑,只覺之前那些功夫白做了。
片刻后,宋英揣著半吊錢出了何府,又懊惱又好奇,還是沒能見到何甜語,她把自己哄過來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英回到醫館時,已經快申時初了,一進院子,她就聽到了李氏的聲音,心里頓時就有不好的預感,順著聲音望去,一眼就看見了正對著門坐著的楊氏,旁邊還立著一個十分魁梧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