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架不住那是一個豺狼窩!”何夫人很是不贊同,“嫁過去,性子稍微弱些的,還不知被欺負成什么樣;便是性子強硬,能與其他幾房斗得你來我往,這日子也糟心得很。
再說以小宋大夫的條件,想說什么樣的好人家沒有,犯得著只挑男方本身,不挑家庭么。”
程媽媽點頭,可不是么,就憑她能出入各個權貴后宅,接觸到各家的夫人小姐,便有多少豪商想要為兒子聘她。
更不說,她還有一個能與宮廷有來往的師父,只要她想,官宦人家也不是不可能。
何夫人忍不住感嘆:“宋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戶,見識擺在那里,也難怪不識金鑲玉!”
程媽媽卻道:“不一定是不知道,也許正是因為知道小宋大夫是金鑲玉,才給定了這么個人家。”
“什么?”何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聽說他們家一直覺得小宋大夫給得不夠多,若這金鑲玉還進了高門大戶,可就更拿捏不了了。”
何夫人想清楚了關竅,頓時十分的復雜。
程媽媽又道:“不過我看這兩人都是有主意的,這門親事便是真成了,宋家楊家也如意不了。”
這些畢竟是別人的事情,何夫人唏噓兩句就不管了,轉而道:“那天挑的丫鬟給小姐送去,把她看好了,絕不能讓她出去亂逛!”
程媽媽應下。
三日后的晌午,王先生的妻子程氏就來了,這次只她一個人,笑瞇瞇的,看見宋英就說:“昨兒家里有點事,耽擱了一天,今天才來。
你開的藥真有效果,那天回去喝了一次,當天晚上就不癢了,疼痛也減少了很多。
又喝兩次藥,基本就跟以前一樣了,我想著多鞏固一下,昨兒又把藥渣多熬了兩遍喝。”
病人病情好轉,宋英自然是高興的,但面上依舊是不悲不喜的沉靜模樣,她伸出手,“我再摸摸脈。”
摸完脈,又帶著程氏去后院里檢查,確定那處確實不再紅腫潰爛、黃水淋漓,她露出淺淺笑意:“確實好了,接下來我另開一副藥。”
“還、還治呀,不是已經好了么?”程氏的笑意沒了,頓時有些擔憂。
宋英點頭道:“你干重活或者跳動的時候,還是會掉出來吧,自然得繼續治。”
聞言,程氏大大松了口氣,“沒事,幾十年了,我都習慣了,掉出來塞回去就是。再者我這一大把年紀的,哪還能跳呀,沒影響了。”
“怎么會不影響呢,這女子胞不在它原本該在位置,堵在里面,排泄也不方便呀。”宋英很是不贊同,“再者,觀你脈象,你的陰脫是腎氣不足而致,平時肯定有腰膝酸軟、晚上經常起夜,還時常頭暈耳鳴對不對?”
程氏大為佩服:“哎呦,你們大夫可真厲害,我什么都沒說,你摸個脈就啥都知道了!
這些毛病確實都有,以前年輕的時候還想著治,吃著藥癥狀就輕了,但一停藥,沒多久又復發了,反反復復的,后面就懶得治了。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這些老毛病呀,我也都習慣了,就這樣吧,一大把年紀了,何必把錢花在吃藥上面,多省些錢留給后輩也好。”
“再大的年紀你也是個人,是人就該追求體面的、舒服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