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色心就占了上風,他調笑道:“原來是小神醫,小神醫這么會治這種病,是不是已經治過很多、看過很多?”
‘看過’二字,他咬得格外重,說的時候,還朝宋英擠眉弄眼。
宋英很快反應過來,他所謂的看過并非是指看病,而是指看過男人的那處,當下氣得不輕。
若是羅雁行,面對調戲,自然是掄起拳頭打,而她沒有雁行的力氣與打架技巧,對方身份又不一般,不過她是大夫,整治流氓自然要用大夫的法子。
她木著一張臉,平靜道:“伸出手,我把下脈。”
徐公子刷地抖開水墨折扇,自認風流倜儻地扇了扇,大爺似的伸出另一只手放在高幾上,“好好摸。”
最后的‘摸’字,他拖長了音調,尾音往上,調戲意味十足。
宋英仍舊木著一張臉,看不出情緒,她很自然地摸脈,而后眉梢微揚,一本正經道:
“公子,你這病雖然病癥與張師爺的很像,但病因完全不同,他是肝郁胃熱,氣血凝滯導致的,而你是……”
說到這里,她抬眸望向徐公子的眼睛,平靜吐出兩字,“腎虛。”
徐公子的臉上霎時五彩紛呈,十分的好看,最后穩固在豬肝色,結結巴巴:“你、我……”
他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宋英又一臉平靜道:“你這是房事過度導致的,你要感謝這病癥,這是身體給你的預警,若非如此,輕則不舉,重則精盡人亡。”
房事過度、不舉、精盡人亡,一個又一個敏感的詞砸在徐公子耳中,羞得他滿臉通紅,只覺他身為男人的尊嚴被踩在了別人腳下。
“你……”他又羞又氣地吐出一個字,接下來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對方是大夫,是診出來的病因,又是治好了張師爺的神醫,他還能說她診錯了么。
宋英仿佛沒有看到他的難堪,依舊平靜道:“也是你的緣分,今兒我恰巧得了一物,對你的病很有幫助。”
說著,她低頭去解腰間系著的小布袋。
終于沒有那些字眼了,徐公子松了口氣,下一秒,放著手臂的桌子上出現一條烏黑的蛇。
“啊——”
徐公子慘叫,手中的折扇甩了出去,想要從椅子上起來跑開,手忙腳亂間,連人帶椅子掀翻在地。
宋英抿了下唇,憋回笑意,拿著烏梢蛇站起身,上身拂過高幾,“徐公子,你沒事吧?好好的怎么摔了?是不是椅子壞了?”
徐公子半躺在地上,看見上方晃動的黑蛇,還有拿著蛇的俏麗小娘子居高臨下,面色平靜,仿佛她拿的不是惡心的、恐怖的蛇,而是一支花、一根草。
這情景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徐公子半點旖旎心思也沒有了,只剩無盡的恐懼,這哪里是美貌小娘子,分明是魔鬼!
“你、快拿開!”
徐公子腿一蹬,直接在地上滑出一段距離,太可怕了,蛇懸頭頂,萬一她要是沒拿穩,豈不是要直接掉在他的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