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病,直接用威靈仙、川貝母,不僅能化痰,還能散結,通經活絡。
徐公子沒有學過醫,自然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聞得馬大夫此言,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看著那顆烏蛇膽,又開始頭皮發麻了。
宋英卻很是貼心細致:“嚼生肉食不適應,你直接吞,就沒那么難受了。”
徐公子更難受了,遲遲不肯接蛇膽。
宋英嚴肅催促:“趕緊的,過會兒不新鮮了,一口的事情,就難受那么一下,你要不吃,這病就好不了。對了,你成親了嗎?有后代了嗎?”
聽得這話,徐公子終于顫巍巍接過了蛇膽,他已是成過親,卻還沒有子女,也有幾個妾室懷上過,后面都是莫名其妙滑了胎,若不能治好這病,他就得絕后。
他看著手中的蛇膽,狠了狠心,張大嘴巴,將之放進嘴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腥味格外重,直沖天靈蓋,下意識就要吐出來。
宋英忙道:“不能吐,咽下去。吐了還得找新鮮的蛇膽來。”
徐公子只得拼命忍住,仰著頭伸長脖子努力下咽,蛇膽看著不大,對整顆吞來說還是很大的,他被噎得鼻涕眼淚都出來,好幾次都想嘔出來。
一番折騰,當他終于將蛇膽吞下去,竟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困難,后面就容易了。蛇膽一天鮮用2個最佳,想必以徐公子的能力,讓人每日找兩條烏梢蛇來不難,今兒若是可能,也再服用一個。”
“還、還有吃?”徐公子的臉又白了。
宋英點頭,“自然,哪有病吃一次藥就好了的。”
徐公子傻眼了,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這也太難受了!
宋英不再管他,而是望向馬大夫,“師叔,你摸了脈嗎?咱們來商量開方吧。”
馬大夫捏須頷首,“徐公子的那處情況并不是很嚴重,只有左胸有圓形腫塊,已經持續半年之久,后面還有心煩失眠,腰膝酸軟的癥狀。”
宋英點點頭,“他的脈與與張師爺也不一樣。張師爺的脈弦而數,而他是細數……”
徐公子一臉苦瓜色聽著宋英與馬大夫說著病癥脈象,并沒有意識到宋英只摸了脈,還未知曉具體癥狀就讓他服用蛇膽有什么不對。
一番商議之后,宋英與馬大夫定下了六味地黃湯合木香流氣飲加減,又商討出外敷的散結膏的藥材與分量。
然后讓他們派個人隨同去醫館抓藥,至于藥膏,得晚些時候才能調制出來。
宋英走到門口時,還貼心地再次囑咐道:“徐公子,別忘了讓人去找烏梢蛇。
還有,要管住下半身,注意房事,否則病情加重,這治療的時間就要延長了,現在天熱還好,烏梢蛇易尋,等到冬日蛇冬眠了,可就難了。”
徐公子臉色更加廖白,鮮吞蛇膽到冬日!還讓不讓人活了!
一想到一連串的蛇膽在等著自己,他只覺喉嚨里又在冒腥味了,沒忍住,彎下腰干嘔起來。
“照顧好徐公子。”張師爺叮囑了那位送來刀與清水的丫鬟一句,就笑著對宋英與馬大夫道:“我送你們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