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雁行望過去,“什么意思?”
“若是早知道這一點,我一定瞞下這事不告訴我婆母他們。”招娣神情復雜,“我們村有人可能就是宋英說的那種人。”
她擰著眉,“前些年我們村有個年輕姑娘,有次大中午的,還一個人在地里忙活,想多收割一些麥子。
不想村里有個無賴路過,把她給糟蹋了,她告訴了她爹娘,結果有次她爹趁著她娘不在,也對她……”
最后半句話她沒有說出口,但屋內幾人都是明白意思,羅雁行驚怒:“畜生!”
“是畜生不如。”宋英糾正,又悵然嘆息,“這世道對我們女子苛責太多,特別是關于名節,無論是不是我們的錯,只要名節有污,無論唾罵指責還是同情惋惜,人們的關注點總是在我們女子身上。”
羅雁行緊緊抿唇,對于這一點,無論她有多大的力氣,多會打架,都感到深深的無奈。
沉默半晌,她輕聲道:“真希望世人能把注意力放在加害者身上。”
“會有這一天的,我相信會有這一天的。”宋英偏頭看著窗外深沉的星空,目光憧憬語氣真摯,“到時候,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人們不會說某某女孩多么多么可憐,被壞人如何如何,落得個什么什么樣的下場。
只會說,那壞種有多么多么的惡毒,手段多么多么的殘忍,這樣喪心病狂的壞種,最后遭到了或者應該遭到什么樣的報應。
對加害者大肆批駁,對受害者一語帶過,這樣受害者便不會畏懼說出自己的遭遇,加害者將會面臨‘流言蜚語’。
長此以往,畏懼流言蜚語,這樣的加害者就會少很多。”
“那樣真好呀。”聽著這描述,招娣竟落下淚來。
羅雁行看得很心疼,強忍著沒跟著落淚,“現在怎么辦?就這樣放過那個壞種?”
有宋英描述的那個場景對比,聞得此言,招娣眼淚流得更兇了,“不放過能怎么辦?娟兒已經九歲,再過幾年就該說親了,這事若是傳出去,還有哪個人家愿意娶她?總不能把她嫁給那個壞種吧?”
她擦了擦洶涌的眼淚,“好在我們去的及時,沒到最后一步,現在知道這事的只有我們家的人和張家的表弟妹。
等她醒了,我去求她,請她不要對其他人說,瞞下來,再過個幾年,等娟兒出嫁就好了。”
羅雁行火氣直沖腦門,“不行,那也太便宜那壞種了!這次輕輕揭過,以后指不定他還打娟兒的主意,必須給他個教訓!”
“可是即便我們悄悄報復,他也能猜到是我們家做的,若他直接把事情說出來,娟兒的名節就完了。”
宋英也不贊同這樣沖動報復,想了想道:“依我看,這件事情雁行你最好不要出面,招娣姐姐你們黎家人也不要出面。”
羅雁行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找個打手?”
宋英呆了呆,雁行現在這個思維怎么那么暴力呢?搞得跟混混似的。
“咳,我的意思是,交給宋天。”
“對,交給宋天!”羅雁行眼眸蹭地亮了,“他現在是衙門里的人,讓他出面,萬家一定想不到是我們在報復!”
“好了,具體該怎么做等我們回去與宋天商量,時間不早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