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想了,上次我和錢兄去清風觀找他,面都沒見到,圓融道長說他閉門苦讀不見客。
我們問了,他每日除了讀書,還要擦拭道德天尊的金身,以抵房資,其余時間都在苦讀,圓融道長要忙觀里觀外的事,基本不會與他說話。”
也就是說,盧旭在清風觀,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最先說話的書生一下打消了心思,學堂里大伙兒讀書再刻苦,每日里也是能與同窗們說幾句閑話,比清風觀好太多。
就在大伙兒或抓緊時間苦讀,或訴說緊迫之時,白蘅將筆墨紙硯收起,起身走出去,看方向,還是要出書院去。
眾人一片愕然,有人關心地追出去,“白兄,這個節骨眼兒,再有什么事情也不能耽誤讀書呀。”
白蘅腳步不停,只扭頭回了句,“家中有事。”
有看不慣的學子譏諷道:“沒聽沈兄說么,陶提學不講任何人情關系,他讀了也白讀,還留下吃苦做什么。”
當初入學考試時,白蘅的成績很不錯,又是同知之子,不少人都對他高看一眼,但沒多久,大伙兒就發現他的成績時好時壞。
若是縣里、府里考核,他的名次定然在前,但若是平時書院內月課,那成績就不能看。
雖說名次起伏常見,但也不能這么有規律呀,時間一長,傻子都能看出來他作弊。
因為這事,書院里看不慣白蘅的不止一人,這人話音一落,就有人接話道:“以白兄的實力,能過府試,他爹的面子就用完了。”
眾人都是大笑。
沈旌卻笑不出來,府試可是他爹主持的,這話是在嘲笑白蘅作弊,但也在暗指他爹放水不是。
他當下沉著臉,“江兄若是對府試結果不滿,可去府衙領責。”
考生考完若對結果有異議,可拿著落卷去找主考官,名義上是接受主考官的訓斥,實際是對考試結果不服氣,找主考官爭辯,尋找一絲翻盤的可能。
江文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話語的不妥之處,訕訕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索性,沈旌沒有咄咄逼人,說了這么一句,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書本讀起來,其余學子也不再討論,各自讀書去了。
另一邊,白蘅回到租住的小院,其母白太太已是等著,看見他便叮囑道:“一會兒態度給我放端正些,好生跟小宋大夫賠罪。”
“知道了,娘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白蘅有些不耐煩,覺得他娘實在是小題大做。
當年他們與宋英只是小小恩怨,后面還沒來得及做什么,他娘知道后就摁住了他們兄弟倆,說是不能得罪林大夫。
按他說,一個山村的小丫頭片子而已,他們不去找她麻煩,她就該燒高香了,給她道歉,真是給她臉了!
奈何,母親的吩咐他不能違背,只能捏著鼻子回來。
略等了一陣,就見小廝領著宋英進來。
白母起身,笑瞇瞇招呼道:“哎喲,神醫來了,快請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