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好夢的宋英,在這一夜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干脆坐起身,懊惱道:“你說這么多找我出診的,怎么就沒有一個是順慶府的呢?”
羅雁行很是無語,翻了個身,改為側向她這邊,“你現在是神醫好吧,是他們的希望,那些病人恨不能把你供起來,除非實在病得起不來,否則哪個敢讓你舟車勞頓?”
她搖搖頭,“就考一天而已,先前府試也在那里考,都能算是熟門熟路了;而且你不是說院試考生沒有縣試府試那么多,不用起很早么,現在還是八月,也不用擔心搜撿時著涼。
再者,你各種藥丸藥囊都準備齊當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你去了能替他考呀?”
宋英擰著眉,道理她都懂,可還是抑制不住地擔心,想像縣試那般就在考場外,有什么情況能及時解決,各種消息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羅雁行勸得迷迷糊糊睡過去,也沒能減輕宋英的擔憂,也是她們年紀小,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也看不出什么。
宋英懷著擔憂出門,還沒到醫館,就遇到了同樣一臉擔憂的盧旭母親。
“小宋大夫,我這心七上八下的,你給我說說,那圓融道長真不是壞人么?”
“壞人?你是擔心他是騙子么?”宋英笑了,柔聲安慰著,“現在院試應該已經開龍門放考生進場了,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你這會兒擔心也沒用。”
勸起別人的時候,她的道理依舊是一套一套的,可惜在自己身上沒多大用處。
“不是這個,昨兒我想著旭娃要去府城了,就帶了些衣物、吃食還有銀錢去清風觀,想著不管怎么樣也要叮囑幾句,不想卻發現清風觀大門緊閉,問了附近村子的人才知,圓融道長前幾天就與我家旭娃去府城了。”
宋英揚了揚眉,心道圓融道長想得真周全,臨考前本就緊張,盧母見面那一通話壓下去,說不得就功虧一簣了。
盧母面上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我是越想越心里越沒底,這幾個月,筆墨紙硯是送進去了,但我是一回也沒見著我家旭娃。
情況都是圓融道長說的,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現在連進考場前也沒看到人,你說圓融道長會不會是壞人,會不會把我家旭娃給……”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旋即右手握拳,狠狠捶打了下左手手心,急得直跳腳:“哎喲,旭娃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辦喲!”
宋英忙是安慰:“應該不會吧,圓融道長看著慈眉善目的,又與你們無冤無仇,怎么會做這種事呢?”
“你們年輕人不曉得,有些人天生就壞得很,幾十年前隔壁縣就出了這樣一件事情,一個讀書人也是去一座寺廟里面閉關苦讀,結果被寺廟里一個瘋和尚推到井里淹死了。
他們家的人找去,那個寺廟的和尚還裝作很驚訝的樣子,說那個年輕人一個月前就回家去了。
那家人以為是返回途中遇到了強盜劫匪,誰曾想幾年后竟然在寺廟后山的水井里,撈出尸體來,聽說還不止一具呢!”
宋英還是第一次聽說,既好奇又疑惑:“隔壁哪個縣?什么時候的事情?這算是大案吧,官府應該會把查案的結果告訴民眾以安民心,怎么會不知道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