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錢,白吃白喝,我可以忍。”說著,宋英又將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奈何費掌柜雖拉著齊大夫的手,卻是主要對著她追憶往昔,一股股酒氣熏得她有些后悔,還是應該開溜的。
“當年我的舌頭不知怎么回事,左側生出一個硬結,慢慢的整個舌頭都僵硬麻木,輕微的碰觸就會劇烈刺痛。
我那是吃飯也困難,說話也困難,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都不濟事,險些就被活生生餓死。
幸好遇到了齊大夫,只用了七天,疼痛就大大減輕,進食容易了……”
他說得籠統,沒有其他癥狀與脈象輔助,宋英不能確定具體是什么病,只大概猜測應該是毒熱蘊結。
聽起來,齊大夫也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吃人嘴短,她便與齊大夫探討了幾句,也順便稍微避開些費掌柜,太熏人了。
費大志不懂他們說的醫理藥性,拉著齊大夫的手一個勁兒夸,“自那以后,我費大志心中的神醫便只有齊老弟一個,這些年,他的醫術我們順慶府的街坊百姓也是有目共睹……”
齊大夫被夸得很得意,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嘴里謙虛著,“俗話說,青出于藍勝于藍,我們終究是老了。
月前我不是醫治了一個咳血的孩子么,前幾天又咳血了,吃了我的藥沒有效果,今兒小神醫一副藥,藥到病除。”
宋英皺眉,彭輝的情況只是好轉,后續還需要繼續吃藥,藥還都是在他濟世堂抓的。
老家伙這樣說,是想捧殺她啊。
她剛想開口糾正,費掌柜皺眉道:“不對吧,我記得老弟你很擅長治療咳血呀?”
他又望向宋英,渾濁的眼睛帶著些迷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你們不是順慶府的人不知道,前幾年我們城里有幾個小伙子逞兇斗狠,其中一人被連捅腹部數刀,腸子都險些流出來。
城里的大夫齊們心協力,才終于止住血,從閻王手里搶回一條命,不想六七天后,那小伙子開始吐血、便血,城里其他大夫都束手無策,用了齊大夫的方子,才終于好了。”
說完,他打量著宋英,目光漸漸由狐疑轉為懷疑,“藥發揮作用都需要時間,又不是靈丹妙藥,哪里會服下后立刻藥到病除?”
宋英頓時惱了,沉著臉將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冷聲道:“你的意思是,彭家小兒是先前服用齊大夫的藥起的效果,我搶了齊大夫的功勞?”
她實在生氣,拍得這一下便格外用力,一樓霎時一靜,其他桌的客人都朝這邊望來。
齊大夫沒料到她氣性如此大,尷尬了一瞬,忙是道:“我們做大夫,只要病人能好,其他……”
沒等他說完,宋英轉眸冷冷瞅著他,“你少和稀泥,你可以說我醫術不行,但搶功勞涉及人品,恕我不敢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