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雖然齊大夫更加生氣,但沒有停下,此刻他恨不能會轉移術法,立刻從此地消失。
屋內的其他客人議論紛紛,開始對齊大夫指指點點。
“原來齊大夫的醫術不過如此。”
“是啊,以前還當他醫術高超得很呢。”
“還是小神醫厲害呀!”
“廢話,不然怎么能稱神醫呢……”
費掌柜皺眉,幫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辯解道:“人都有失誤的時候,若這世上所有的病,大夫都能找準病因,那就沒有治不好的病了。
彭家小兒的病齊老弟失誤了,但不代表他醫術差,你們中也有人找他看過病,沒給你們治得更嚴重吧?
況且,前幾年被捅的那小伙子吐血便血,是不是只有齊老弟開的方子起了效果?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一次兩次失誤有什么。”
齊大夫覺得找回了些顏面,甩袖坐下,很有胸襟地朝宋英拱了拱手,“彭家小兒這病確實是老夫考慮不周。”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誠意,總歸是承認了自己技不如人,澄清了費掌柜的影射,宋英便也退一步,“誠如費掌柜所言,人都有失誤的時候。”
到此為止,本可以就此揭過了,不想齊大夫仍是不忘展示自己的醫術。
“小神醫年紀輕輕,醫術卻不淺,與你一番交流,老夫獲益匪淺。”說著,他掏出幾張折的整齊的紙,“這是當年老夫治療血證的一個病例,請小神醫指點一二。”
話依舊說得非常客氣,眉梢眼角也依舊隱含得意。
“是前幾年那個被捅了的小伙子么?”費掌柜好奇地伸長脖子看。
到這個時候,宋英哪里還看不出來,齊大夫這是有備而來,帶著自己的得意的病例,來向她展示、炫耀醫術。
只是前面失了利,不僅沒能將治好彭輝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還染上了庸醫的嫌疑。
這個時候拿出自己的得意病例,不僅是展示醫術,也是向周圍人證明,他的醫術不差。
宋英揚起禮貌的笑,接過了病例,“指點不敢當,您是老前輩了,我得多向您學習呢。”
她本決定改變策略,既然齊大夫喜歡被人吹捧,那她就吹捧幾句,夸人嘛,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了。
可當目光掃過病例,她面上的禮貌笑容維持不住了。
“可能是酒氣熏得也有點醉,我得慢慢看。”說著,從頭到尾,細細看起醫案。
她越看就越狐疑。
齊大夫以為是自己的醫術懾服了她,神情越發得意起來,捏須微笑,“小神醫有什么指教,請直說,不用客氣。”
宋英抿了抿唇,“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個患者真的治好了?人還活著?”
齊大夫一怔,旋即越發惱怒,“你這是什么話,血止沒止住,一目了然,還能有假不成?”
這時,角落里有人忽然插話道:“人已經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