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決定報官,紀榮等人威脅了齊大夫一通,就離開了。見此,齊大夫也忙是離開。
宋英袁清也沒了吃飯的興致,去房間歇息了。
翌日,院試放榜。
盡管知道衙門要到晌午才會張貼榜單,他們還是一大早就起來了,心不在焉吃完早飯就往府衙而去。
他們早,有人比他們更早,還未到府衙,僅是最近的十字街口,便已經是摩肩接踵,擠得水泄不通。
來看榜的,不僅有參與這次院試的考生,還有一些考生的家人,以及城里一些愛湊熱鬧的人們。
袁清微微蹙眉,道:“太擠了,你別進去了,就在附近找個鋪子逛逛吧。”
這大熱的天,宋英也不想去擠,正要答應,旁邊傳來一個哀怨的聲音,“哎喲,你倆舍得回來了。”
聲音很熟悉,正是沈旌。
宋英有些詫異,沈旌就住在府衙后面,這個時候在家里等著放榜就好,來這里做什么?
懷著疑惑,她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斜前方的茶樓門口,沈旌一臉哀怨看著他們。
袁清沒有任何心虛,一邊朝茶樓走,一邊道:“人命關天,哪里能耽誤,我們在彭家守到那孩子轉危為安才離開。”
這話說的含糊,沈旌便以為患者是今早才轉危為安的,聞言心底那些不滿又消退了大半。
“我說的是這個嗎?”他瞪著袁清,不滿控訴,“你也忒不厚道了,我想著昨兒無事,本想叫你一起去找宋英妹子,帶她好好逛一逛順慶府。你倒好,完全沒有想起我,自己就走了!”
“我肚子痛。”袁清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借住在你家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我怎好過多叨擾?
想著宋英就在白府,也就幾步路,才去找她,誰曾想又遇上那樣的事情。”
沈旌輕輕哼了聲,就此揭過,道:“快進來坐,我在二樓定了雅間,等放榜再出去,省得給他們擠。”
宋英一邊隨著二人往二樓去,一邊好奇地問:“你怎么不在府衙等著?特地跑來這里定個雅間做什么?”
“避嫌啊。”沈旌咧著一口白牙,“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榜單從府衙內取出來,我也從里面出來,這些人私下肯定會說我作弊。”
對于他的多此一舉,袁清完全不想說話,這一千的考生,誰不知道府臺大人的公子也參加院試,甚至很多人都認識他。
這會兒來避嫌,反而容易讓人生疑。
宋英同樣不理解沈旌的做法:“你們這次院試不是糊名么,而且不是說一直到開考前,陶提學都沒有見過任何考生么,這么嚴格,誰還會懷疑呀?”
“他是不見考生,也不見其他不相關的人,但我爹他得見呀。”沈旌嘆氣,“我爹充任此次院試的提調官,不僅負責一切相關的操辦工作,還負責承辦陶提學的一應供給。
況且,我爹就是提前避嫌也沒有用,陶提學只帶了幾個幕賓幫他看卷,其他事也得衙門里的書辦差吏們來做。
在外人眼中,這些人與我家奴才沒什么兩樣,得聽我的。”
“那你這會兒出來也不能洗清作弊的嫌疑吧?”宋英更加不理解了,還不如大大方方在家里待著,等著下人帶來結果。
他不出現,對其他考生的刺激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