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好辦,花店里就有,可通常少用靈芝做盆景,好在宋英是個大夫,有渠道獲得。
她當即買了蘭桂齊芳盆景,定下文竹,考慮到她們不擅長也沒時間精心照顧,添了錢,請掌柜代為照顧,直到壽辰時她來取。
然后宋英又請與醫館來往的采藥人尋一株完好的、未被炮制的野生靈芝。
縣衙后宅。
宋英收回手,微笑道:“我早說了,您這病把心思放寬,比什么藥都管用。”
陳太太舒了口氣,又情不自禁笑了笑,這話的意思是她近日身體好了很多。
兒子的事情有了著落,日子舒心了,她的心可不也就放寬了么。
她笑著夸了幾句宋英的醫術,話鋒一轉,以拉家常的口吻問道:“昨兒縣主的女兒回娘家了,不知你聽說沒有?”
宋英搖頭,“這兩天沒去申府拜見師父,倒是不知。”
陳太太面上閃過一絲遺憾,“聽說還帶著一對兒女,也不知什么事情,這大老遠的,千里迢迢從京城來錦川。”
宋英眸光微閃,不動聲色瞄了幾眼陳太太的神色,在她的眼里,她看到了探究與好奇。
可是,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順安縣主六十大壽,女兒自然是帶著外孫外孫女回來給母親賀壽,這不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嗎?
宋英抿了抿唇,又瞅了眼陳太太,見她的好奇不似作假,心中嘀咕:是陳太太也得了她兒子的病,現在有癡傻的跡象,還是她不知道順安縣主的壽辰?
可陳太太言語神態間沒有癡傻的痕跡,況且她周圍還有丫鬟婆子,即便她真有癡傻的跡象,在這個問題上轉不過彎,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丫鬟婆子們不會不提醒她。
也就是說,最大可能是陳太太不知道順安縣主的壽辰。
這不對勁,陳知縣是清水縣的父母官,便真是個沒有背景的芝麻小官,申家也不會忽視,更何況,申家對陳知府可是看重的很,順安縣主的壽宴,為何沒有邀請陳太太?
宋英有些坐不住了,強撐著沒讓自己表現出急切,噙著笑沒有接話。
陳太太見從她這里問不出什么消息,也便作罷了,還是得盡快向京里打聽,別是申家的這位姑太太的夫家被貶斥了吧?
與陳太太聊了幾句,宋英便起身告辭,由著丫鬟領著出去。
到二門處,宋天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接替了旁邊等候的小廝,送宋英出去。
瞅著沒人,他壓低聲音,“姐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刻沒懈怠,這幾日整個縣衙都知道清風觀靈驗得很。”
宋英點頭,袁清以兩兄妹的婚事得有個先后為由,勸說家里暫緩袁珊的議親,等過段時間再合八字。
陳家也想等袁清中秀才的風頭過去,等百姓都遺忘得差不多了,再正式議兩家的親事。
當然,在陳太太看來,兩家都很滿意,這婚事已經沒跑了,只是后續過流程而已。
宋英便讓宋天在衙門里吹噓傳播清風觀的靈驗,如果衙門里上上下下都認為清風觀是最靈驗的,陳太太找人合八字的時候,還愁沒人提清風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