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說,袁清也有些不放心,當下請齋夫代為向教諭告假,與羅雁行一起趕去申府。
還未抵達,遠遠就看到一群差役神情嚴肅地圍住了整個申府,這架勢,讓二人心底一沉。
羅雁行跑得飛快,瞬間就到了門口,還沒張嘴詢問,看見有人靠近,差役刷地抽出刀,冷聲喝道:“衙門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遠離!”
“辦案?”羅雁行驚呼,“出什么事了?”
差役虎目一瞪,就要訓斥,這時袁清趕到,忙拱手作揖:“貴差見諒,我們有鄉鄰在里面,昨兒一夜未歸,實在擔心,才厚臉前來詢問。”
他身穿秀才瀾衫,又是今年新科秀才中的得意人之一,差役一眼便認出了他,不敢怠慢,立刻變得客氣起來,“原來是袁相公,不是我們哥幾個不近人情,實在是這案子很大,現在一切未眀,可不能隨便亂說。”
袁清微微頷首,“衙門辦案,我們自不會過問,只是想知道鄉鄰是否安好。”
他這么客氣,又是如此小事,差役也樂得賣個面子,便問:“您的鄉鄰是?”
“宋英。”
“就是回春堂的女大夫。”羅雁行擔心有重名的,急急插話補充。
“原來是小宋大夫。”差役的神情變得更加和善了,“她沒事。”
他望了望周圍,見沒有百姓上前,才壓低聲音道:“是申府有位姨娘,在家宴的飯菜里下了砒霜,毒死了一堆人,小宋大夫與其師父竭力救治,也算是案子相關人員,衙門里要例行詢問,可能得幾日后才能回去。”
“砒霜?宋英沒中毒吧?”羅雁行險些驚得跳起來。
差役笑了,“瞧你這話問的,小宋大夫能參與救治,自然是沒有中毒。”
羅雁行這才反應過來,很是不好意思,“呵呵,那個,一著急,沒反應過來。”
差役笑得和善,“關心則亂嘛,都是這樣的,姑娘你是與小宋大夫一起開鋪子的那位羅店主吧,剛才真是對不住,沒認出你來。”
羅雁行豪爽地擺手,“你們也是公事公辦,理解理解。”
既然知曉宋英沒事,袁清便道:“那煩請你幫我們給她帶句話,家里的事不用擔心,醫館那邊我們也會去知會一聲。”
羅雁行也忙道:“對對對,糖糖我會照顧好的,她如果缺什么,也麻煩差大哥幫我們傳個話。”
告別差役后,袁羅二人分開,袁清去醫館知會馬大夫與林文軒,省得他們擔心;羅雁行則去了云秀樓,給宋二姑報了平安,然后才回去開鋪子。
一路上她心里就好奇得不行,會瘋狂到給全家下砒霜的姨娘,不會就是那位讓申府諱莫如深的蓮姨娘吧?
真是瘋了,在壽宴上下毒,那么多人呢!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讓她如此瘋魔?
也不知她是知道宋英不喜歡吃什么,特意避開了,還是單純是宋英運氣好沒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