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眉月回答著,并扭頭喊道:“宋英姐姐,陳公子找你。”
在陳云澤詢問時,宋英便已經聽見了,她提著四五盞燈籠出來,笑著道:“陳公子,找我什么事呀?”
蜀錦鋪子雖也是陳云澤的,但陳家鋪子多得很,要舉辦猜燈謎活動的也不少,他這個東家根本跑不過來,今兒主要是顧著金滿樓、天香樓等大型產業,蜀錦鋪子這邊全權交給雁行,按理這個時候他不會過來的。
陳云澤舒了口氣,“我本家一個叔伯,去年大概五月份的時候中了風,經過兩個多月的治療,口眼歪斜、言語不利的癥狀沒有了,但左半邊身體仍然乏力,又四處找大夫治療了半年,仍然沒有明顯的好轉,我想問問,這病你能治么?”
一聽左半邊身體宋英頓時一個激靈,旋即便覺自己太敏感,想多了,這只是普通的中風癥狀。
她穩了穩心神,問道:“脈案帶來了嗎?可知是什么原因導致的中風呢?”
袁清從宋英手里接過燈籠遞給袁珊,示意她在外面與眉月掛燈籠,并道:“陳兄,進屋坐下慢慢聊。”
陳云澤朝袁清拱了拱手,邊走邊道:“帶來了,原因么,據說是淋了雨,他騎馬趕路去華陽巡店,路上突然遭逢大雨,荒郊野外的,一時間沒個躲雨的地兒,本以為身體好,又是夏日,淋個雨沒什么。
哪曾想,到了客棧便覺形寒肢冷、頭痛,下人給煮了姜湯,又請了大夫開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地方,大夫醫術不精,喝完藥不僅沒有好轉,還出現左手乏力抽搐,語言不利、口眼歪斜,而后左腿也乏力,不能久站。
下人見勢不對,趕緊帶著他回到蓉城,找了有名的大夫治療,病情是控制住了,左腿還是沒法久站、自主走動,左手也”是,握不緊,沒力氣。”
宋英接過脈案,細細看了起來。
中風袁清了解一些,聞言道:“那位大夫醫術很好嘛,聽說好多中風的病人,后半輩子都只能癱在床上。”
陳云澤嘆了口氣,“可不是么,中風后能不癱瘓,家里人已是十分感激,本想著拄著拐杖也行,人老了不都得拄拐,就當他是提前了。
可人都是貪心的,聽說了小宋大夫的名頭后,便讓我問一問,有沒有徹底痊愈的可能。”
說著,他又望向宋英,期待她的回答。
宋英細細翻完脈案,在心里推敲了幾個法子,半晌道:“我可以試一試。”
“太好了!”陳云澤欣喜,對身后一個面生的老仆道:“陳叔,快,你給小宋大夫細細描述你家老爺的病情,她多知道些,這段時間也好細細斟酌方劑,我這就修書一封去蓉城,讓他們過來!”
宋英:“……”
病人尚未見到,沒法實際了解到脈象細節,她這會兒費那腦子做什么?
每個大夫的治療思路不同,脈案上也會有所偏倚,哪能完全靠病人的脈案來開方治療。
她還是喜歡自己親自把脈,感受并判斷病因病情,再據此治療。
她清咳兩聲,阻止了同樣一臉欣喜的老仆:“不用了,等你家主人來了,我親自把脈后再說。”
陳云澤面上閃過一點急切,旋即又堆起笑,“是我考慮不周,一時心急,還望小宋大夫見諒。”
這件事情在陳云澤這里顯然十分的重要,接下來他也沒走,指揮著仆人去替眉月掛燈籠,自己則拉著宋英與袁清喝茶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