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逃跑的混亂,李月秋的白兔面具上沾滿了灰塵,加上她與面具之間的聯系,此刻跟她自己的臉上糊了一層灰沒有區別。
就在剛剛,面具像是活過來一樣,接管了她的身體控制中樞。
李月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抬起了胳膊,隨手抹了一把臉,把面具上的灰塵全都擦干凈。
隨后發自內心的出現一種放松的情緒。
簡直就像是她的身體里又另外住進來一個人似的!
好在那位不請自來的租客,沒有長久的搶奪身體控制權的意思,將面具擦干凈后就心滿意足的縮回身體的深處。
李月秋心里的石頭落下了一些,這時,她看到了從門縫緩緩飄進來的一張帶有折痕的紙屑,
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那個…婆婆,我看您準備的工具挺多的,需不需要幫忙?我對磨刀磨剪子之類的活還挺擅長的。”
藍帽子婆婆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后緩緩轉過身來。
手術臺上的燈光正好照在它的臉上,李月秋這才第一次看清它的真容——那張臉像是被縫補過無數次,針腳歪扭地爬滿整張臉,像一張由無數碎布拼湊起來的布偶。藍帽婆婆的眼睛渾濁發黃,但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銳利。
這樣一張極具沖擊力的臉擺在前面,
李月秋似乎并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肯定以及確定,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藍帽婆婆的正臉。
難道隨著閱歷的增加,她已經鍛煉出一顆強大的心臟?
“幫忙?”藍帽子婆婆的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好啊,婆婆我這里正好需要一個小幫手。”
它揮了揮手,勾在李月秋小腿上的鐵鉤突然斷開。她整個人臉著地撲通摔在地上。
不過她也因禍得福,臉上的面具被這一摔出現了一道縫隙。可見擺脫束縛有望。
當然,也有可能往更糟糕的方向狂奔。
雖然恢復了自由之身,但鎖鏈末端那巴掌大的鐵鉤,仍然深深嵌在李月秋的皮肉里,帶著這個累贅,她根本無法快速移動。
更不妙的是,這鐵鉤似乎有特殊作用,讓她全身使不上勁,連簡單的站起都很吃力。
李月秋心里一沉,看來逃跑的希望更加渺茫。
難道就要交代這里了?
這時,她發現門縫處的帶有折痕的紙片已經消失了。
李月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繼續拖延時間:“婆婆,您這鐵鉤是什么材質的?是不是很貴?您好姐姐送你的嗎?”
藍帽子婆婆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它緩緩走近,手中的手術刀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小兔子,別想著打什么歪腦筋。有姐姐在這守著,你逃不掉的。”藍帽子婆婆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婆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李月秋的心跳加速,她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門縫里出現了‘尋路千紙鶴’的紙張,意味著左哥已經知曉了他們的位置,現在肯定在著手準備救援。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