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ngl的途中,莫羅側頭看向身旁的柯特,隨口問道:“柯特,奇犽就在附近鎮上的旅館,你不去見見他嗎?”
“想是想。”
柯特輕聲道:“但這一去,至少又要耽擱一天時間。”
雖然已經很久沒見到奇犽了,但比起見面,柯特更想跟莫羅一起行動。
莫羅笑了笑,道:“又沒關系,你可以在奇犽那里待一段時間,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去找你。”
“那不行。”
柯特幾乎立刻搖頭,神情認真道:“我想幫忙。”
“好吧。”
莫羅見狀,便不再提及此事。
眾人很快抵達ngl邊境,并未通過正常渠道,而是選擇直接潛入。
邊境附近是一片貧瘠的荒地,需要步行數個小時才能進入綠意盎然的森林地帶。
ngl的國民大多居住于森林之中,以分散的村落形式生活,依靠農耕和打獵維持著貼近自然的田園方式。
他們極度崇尚自然,即便有人死于大型野獸的襲擊,也只會視其為自然界弱肉強食的常態,并不以為意。
如今嵌合蟻已形成相當規模的軍團,可以推測,蟻巢周邊百公里范圍內的人類村莊恐怕早已被屠戮殆盡。
而為了保持食物的新鮮度,同時滿足蟻后越來越快的進食節奏……
一旦附近區域的人類被獵殺一空,兵蟻就不得不組建遠征部隊,前往離巢更遠的地區捕捉人類。
這也意味著兵蟻的活動范圍將變得更加分散。
而對莫羅來說,距離蟻巢越遠,狩獵行動的風險也就越低。
莫羅的隊伍很快就進入ngl的森林區域。
“嗡嗡……”
彭絲放出蜂群,下達了一旦識別到危險等級信號,就立即切換到視野共享模式的指令。
隨著蜂群朝森林深處擴散,隊伍也穩步向前推進。
在林中穿行數十公里后,他們在一處臨近河溪的平地上,發現了一座寂靜無聲的村莊。
還沒靠得太近,莫羅等人就已經聞到從空氣中傳來的尸體腐爛的濃烈惡臭。
這座村莊的居民,多半已經被嵌合蟻如同玩具般屠戮殆盡。
但這處區域距離蟻巢尚遠,按理說嵌合蟻的捕獵行動,還不應推進到這里。
“大概是一些嵌合蟻的自主行為,不為獲取食物,只是以此滿足狩獵的欲望。”
莫羅望向夜色中村莊的輪廓。
嵌合蟻在融合人類基因的同時,也繼承了人類的自我意識和性格特質。
這導致許多嵌合蟻喜歡擅自行動。
對他們而言,只要像牛馬一樣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剩余時間就可以隨心所欲的玩耍。
而玩弄和虐殺人類,恰恰成為滿足他們精神欲望的常見方式。
這種與生俱來的殘暴性格,一旦再覺醒念能力,就會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門琪眉頭緊蹙,冷聲道:“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劣。”
“確實惡劣。”
莫羅收回望向村莊的目光,平靜道:“但這也是人類做得出來的事,哪怕換了一個物種的軀體,刻在基因里的惡,連螞蟻天生的統率性和紀律性都壓制不住。”
“……”
門琪一時無言。
若是沒有人類基因的介入,嵌合蟻即便將某一物種獵殺至滅絕,歸根結底也只是為了族群的生存。
它們的一切捕獵行為,目的始終是獲取生存所需的食物。
然而,人類的基因混入之后……
狩獵不再僅僅為了進食。
很快,幾只大黃蜂從漆黑寂靜的村莊中飛回。
彭絲看向莫羅,報告道:“村里全是尸體,沒有其他生命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