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梓涵沒有絲毫猶豫,站到陳陽跟前直接跪了下去。
見他就要躬身磕頭,陳陽趕忙抬手去扶:“這是干啥,趕緊站起來。”
“小陳,若不是你在車禍現場冒險相救,我和我兒子根本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活著站在大家面前。我實在是腿腳不便,便讓梓涵代我向你道謝。”
“安姐,你們的謝意我心領了,在那種情況下,換做任何人都會出手相救,著實不必行如此大禮。”
“不不不,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這個禮,你受得起!”
安月瑩態度很堅決,將呂梓涵往旁邊拽了一下,重復道:“給你陳哥哥磕頭!你三個,代替我再磕三個!”
陳陽無奈道:“安姐,您真不必這樣的,況且男兒膝下有黃金,若真想謝,就讓孩子給我鞠個躬好了。”
“男子漢是不能隨便跪別人,但你可不一樣,你是我們的恩人,于情于理都……”
安月瑩話說一半時,呂偉忽然沖了過來,厲聲呵斥道:“不能跪!”
“怎么就不能跪了?”安月瑩抬眸,看待呂偉的目光里沒有疑惑,而是一抹深深的幽怨感。
呂偉沉聲道:“陳陽干什么了?有什么資格讓你們又拜又跪的?”
“他救了我們娘倆的命!夠不夠資格?”
“救了你們的命?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安月瑩諷刺道:“呵,呂大縣長眼中只有縣里的民生大事,忙的連家門都已經好久未回,又怎么能知道我們母子倆這點小事。”
呂偉忍著心中的不悅:“月瑩,我是在很嚴肅的問你!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你問,我就得老實回答嗎?”
“你……你還能好好說話不?”
“不能!我跟你沒法好好說話!”
“你放肆!”
呂偉怒了。
堂堂一縣之長,當著這么多同僚和群眾的面,被自家婆娘連連怒懟,搞得很沒面子。
怒喝一聲后,沉聲說道:“趕緊給我回家去。”
安月瑩并不是個不知好歹,沒有眼力勁的女人。
平時不管是在家里,還是隨著呂偉參加私人聚會時,都會給足他面子,也會體現出一個好妻子,好縣長夫人的身份。
但那些大部分都是裝出來的。
她已經對呂偉不滿很久了。
時常不回家在外過夜也就罷了,對她和兒子也向來不聞不問,哪怕兒子考了一百分告訴他,想讓他夸一夸的時候,他也是敷衍了之。
并且,家里的所有事都不管。
兩邊的老人,一直都是安月瑩在贍養伺候,家族里的人情世故也都是她在處理。
盡管這都是分內之事,可單方面付出太久,任何人都是會累的。
那些怨言和不滿,一直都在慢慢的積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