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云想都沒想就笑道:“辦的有的是,你把余下的針和匕首借我一下,然后坐在旁邊看好戲就行了。”
陳陽將東西遞過去后,搬著一把椅子坐在了旁邊。
倒了杯熱茶,點了支香煙。
憑秦老頭教他的本事,打打人,治治病可以信手拈來,但審問這種活,既沒經驗也沒頭緒,便只能優哉游哉的待在一旁看葉晚云表演了。
時間在葉晚云的另類審問中悄然而逝。
起初田洪亮很堅挺,嘴硬骨頭硬,不論葉晚云如何變著法折磨,都絲毫不為所動。
然而被折磨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后,他漸漸也有些吃力起來。
因為葉晚云的審問招式,不只是在折磨他的皮肉骨頭,也在這過程中用各種與心理學有關的警用話術對他進行精神層次的打擊。
其實說白了,就是先試探他的情況,然后再利用他心理最薄弱的某個點當做突破口進行突擊性的審問。
田洪亮為人很辣,做事也不計后果。
死在他手里的人已有一手之數,不懼律法,不懼任何其他人。
但有一點,他對老娘很孝順。
而這一點,也就成了葉晚云用來擊潰他心理防線的重要利器。
當然,這其中也有陳陽的功勞。
是陳陽提到了他母親,才給了葉晚云啟發。
半個小時后。
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的田洪亮,再也扛不住:“停……停下,你們別說了,我……我交代。”
葉晚云暗暗松了口氣,走到一旁,也不顧什么矯情嫌棄之類的,直接端起陳陽的茶杯大大喝了幾口。
“說吧,是誰花了錢雇你來的?”
田洪亮癱靠在椅子上:“能給我根煙嗎?”
“不能。”陳陽想都沒想就回絕了他的請求:“我們沒工夫聽你在這瞎扯,要么趕緊交代,要么就繼續剛才的審問。”
“別……”田洪亮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幕后真正的金主是誰,只能告訴你們,是老貝找到了我,給了我你的照片,然后說做掉你,就會有四十萬的傭金。”
“老貝是誰?”
“一個掮客!”陳陽幫著解釋道:“此人實力不俗,也格外神秘,在清遠縣以及附近幾個縣的地下世界里都很出名,專門給一些不想路面的金主做中間人,尋找類似田洪亮這種打手去達成一些不能見光的目的。”
聽聞此話,葉晚云美眸瞇起,陷入了沉思。
而田洪亮則是皺眉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陳陽戲謔的笑道:“你覺著我是什么人?”
“這女人的身手以及剛才詢問我得手段,像是官家的,你跟她待在一起,以及剛才的一些做派,也像是官場里混跡的人,但你對我時的身手,以及一些談吐,和對道上一些事的了解程度,卻又給人一種在道上混過的感覺,很矛盾,既像官,也像匪!”
“哈哈,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評價我。不過,只是隨口說說老貝的情況而已,不至于就會給你一種在道上混過的感覺吧?”
“除了在道上混的人之外,很少有外部人知道老貝這個名字,因為他很神秘,并且神秘到了最高境界。”
“哦?神秘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和你一樣!”
聽到這話,陳陽詫異道:“和我一樣?啥意思?也是既像官,也似匪嗎?”
田洪亮先是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道:“不,他不是像,而是既是官,也是匪!他在明面上的身份,遠比尋常干部要光鮮,而在暗地里的身份,卻是能神秘到讓人都猜不出他是男女。”
“你這話有些夸張吧?他就算不露面,只給你們打電話,那也能聽出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田洪亮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異色:“看來是我高估你了,你只知道老貝,卻不知道真正的內情。”
陳陽皺眉道:“什么意思?”
“老貝給任何人打電話的時候,都會用變聲器,而且聲音從來都不是一種。有時候是男,有時候是女,有時候是老人,有時候又是小孩的聲音。”
“哦?那你們又是如何分辨打電話之人就是老貝的呢?”
“手機號唄。”田洪亮沒有隱瞞,反正都已經壞了規矩,也不差再多說一些,頓了頓笑道:“老貝有兩個手機號,一個尾號是六個六,另外一個尾號是123456!
只要見到是這兩個號,那百分之百就是他了,并且這兩個號都沒有綁定身份證,所以任何人也別想用號碼查到他的真實身份。”
“沒有綁定身份證,但可以定位啊。”葉晚云嘟囔道。
“定位?”田洪亮意味深長的笑道:“上次也有人這么做過,可定位到的位置,卻是在國外!”
聽到這話,不僅葉晚云露出錯愕神情,連陳陽也驚訝道:“這么神?他是怎么做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