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偉點了點頭,旋即擺出一副看熱鬧的姿態,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而錢一鳴則是兩手環于身前,斜視著陳陽:“別在那故弄玄虛了,想說什么趕緊說吧,這么多的領導在這,可沒閑工夫聽你扯皮。”
陳陽笑道:“放心,我不會耽誤大家太久時間,只是想給大家說個關于考試的笑話而已。”
“這是縣委召開的隆重會議,領導們在談論的也都是關于清遠縣發展的重要事宜,沒工夫聽你在這講笑話!”
當錢一鳴帶著怒意駁斥時,龐偉光笑著道:“哎,錢副縣長你別急嘛,陳陽不是不懂得輕重的人,在這個時候提到的笑話,想必也和咱們議論的正題有所關聯,況且都聊到這了,就算真耽誤也耽誤不了多久,你就聽他說完唄。”
“龐主任……”
“讓他說。”
這次打斷錢一鳴話的不是龐偉光,而是邢副市長。
在這場會議中,邢副市長是最大的領導,也是會議的主導者,錢一鳴也許能有底碼去駁斥龐偉光,但面對這位堂堂的副市長,卻不敢有一丁點的忤逆。
只能乖乖的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邢副市長沖著陳陽招了下手:“想說什么就盡快說吧。”
陳陽點頭:“諸位領導聽說過考試作弊抄襲的事情,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或者見識過抄襲別人答案的時候,順帶著也將人家名字給抄過去的例子?”
龐偉光嗤笑道:“聽是聽說過,但這不是網絡上的一個笑話段子嘛。”
“龐主任,這可不只是段子喲。”
“怎么?現實中還真有這樣的二傻子?”
“那人是不是二傻子我不知道,但確實有真正的例子,而且這個例子,大概率就發生在了咱們的身邊,當然了,是否真的發生了,我得看過這份材料才能確定。”
聽到這,原本茫然的一眾人都露出了恍然之色。
陳陽話里的意思,顯然就是錢一鳴拿出的那份材料并不是他口中那個路建濤親自做出來的,而是直接從旁人那里竊取到的勞動成果。
并且這個‘旁人’,極有可能就是陳陽!
如果這種說法成立,那就意味著陳陽的虛假匯報是被人陷害的。
而這個陷害人,就是錢一鳴和路建濤。
這可不是小事。
因為來這做匯報是刑副市長等視察組諸多領導一起安排的事宜。
在這種場合下故意栽贓陷害匯報人,同樣是在羞辱諸位領導的智商!更也等于是將他們的顏面丟到地上去踩。
更重要的是,這事涉及到的領導還是錢一鳴。
堂堂副縣長,本該為了清遠縣以及二建的發展,讓這次的匯報得意圓滿成功,可偏偏卻為了一己私利,唆使下屬竊取匯報人的勞動成果,且在大會上,親自下場設計陰謀詭計。
這可不僅僅是知法犯法,而是在公然褻瀆縣委縣政府以及他自身職位的威嚴,也是在公然挑釁所有的市領導!
剎那間,張宏圖、邢副市長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察覺到氛圍轉變的呂偉,也再度將詢問的目光落到了錢一鳴的身上。
錢一鳴也有些慌。
但轉念一想,抄別人答案時也抄寫人家名字這種可笑的事也許路建濤能做得出來,但龐云云應該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況且他在拿到材料的時候,也曾大概翻閱過,材料中只有二建的相關數據和信息,并沒有任何署名。
念及此,他先是沖呂偉回以一抹不用擔心的目光,接著面向眾人擲地有聲道:“諸位領導該不會真信了陳陽的胡言亂語吧?那份材料,我可以以人格發誓,以我得黨性發誓,絕對是路建濤路副經理做出來的,他沒有剽竊任何的人成果,更不可能去做什么抄別人答案之余還抄別人名字的可笑行為。”
“錢副縣長真這么篤定?”陳陽戲謔的笑道。
“當然!”
“那你可敢讓我看一下這份材料?”
“有什么不敢的!你隨便看,但凡能找出路建濤剽竊的一丁點證據,都不用諸位領導開口,我錢一鳴主動讓出副縣長的位置。”
“嘖,您是有多自信才敢拿著自己的職位與前途陪路建濤賭啊!”
“這不是賭,只是在私說事實罷了。”說話間,錢一鳴見陳陽準備拿起材料,忽然一個箭步沖到跟前,用手按住了文件夾:“等等。”
陳陽挑眉:“怎么?錢副縣長后悔了?”
“不是后悔,是有些丑話我也要當著諸位領導的面說在前頭,免得被你浪費了時間不說,還白白讓領導對我產生了誤會。”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