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建濤剛走進會議室,就察覺到了這里的氛圍很不對勁兒。
但他沒往壞處想。
因為如果計劃敗露,錢一鳴剛才在電話里就會告訴他了。
但通話時,錢一鳴就只詢問了后續計劃的事宜。
再加上此時呂偉和錢一鳴的臉上,都掛著滿懷期待的笑容,更是讓他篤定計劃已經成功。
所以當下這略顯壓抑的氛圍,肯定是因為陳陽已經淪為眾矢之的才導致的。
遐想間,路建濤推門進來時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情當即消散一空。
轉而取代的便是一種類似傲嬌的勝利者姿態。
先是輕蔑的瞥了一眼陳陽,接著便大步流星的往呂偉那邊走去。
整個人顯得很神氣。
那昂首挺胸,幾近用鼻孔看人的姿態,像是沒把場內所有人看在眼里似的。
可路建濤不知道的是,他這般模樣在眾人眼中簡直與小丑毫無差別。
錢一鳴和呂偉雖然沒明著說,但卻已經用實際行動,將誣陷陳陽的罪名都甩鍋到了他的頭上。
即便后續的計劃,在眾人眼中會對陳陽形成很大的威脅,可他以一個事業單位二把手的身份在這種場合里表現的如此張狂,卻就顯得很是滑稽可笑了。
當然,大家都在期待著他即將要說的正事,故而倒也沒人去計較他此時的舉動。
站到呂偉身邊后,路建濤還故意清了清嗓子,刻意顯擺了一下他的存在感。
眾人見狀,臉上皆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別說他沒成功了,即便是已經有了能徹底扳倒陳陽的籌碼,在當下這場合里,路建濤也是最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尤其是對邢副市長等一眾視察組的領導來說,歷經之前在二建發生的事情后,對路建濤早已沒了半點好感。
若非顧忌呂偉那邊,怕是早就將他踢出局了。
此刻,邢副市長也懶得跟他磨嘰,徑直問道:“路副經理是吧?”
路建濤點頭:“邢副市長以及諸位領導好,我是路建濤,目前在二建擔任副總經理的職務。”
他自認為這個自我介紹恰到好處,既表現出了對領導們的尊重,也體現了自己的身份。
可殊不知的是,這句很不顯眼的話,卻讓大家對他更厭惡了許多。
在官場里混,對領導們的稱呼都是頗有講究的。
邢副市長是副市長不假。
但作為下屬,不論是在任何一個場合里,都不能再稱呼中加上那個副字。
哪怕他就是個副手,又哪怕擔任的并不是擁有實權的副市長,可你要是這么直白的稱呼了,那你就是不懂事!
這是路建濤這句話里犯的第一個忌諱!
其二,邢副市長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方才那么問,也只是出于一個領導給與下屬的最基本尊重才詢問了一聲。
但凡有點眼力勁的下屬,只需要點頭,然后趕緊步入正題就行了。
可路建濤不僅叫錯了尊稱,還特意糾正了一下邢副市長對他的稱呼。
他是副總經理,邢副市長喊他副經理。
一字之差雖然性質會有所不同,可在這種場合下,特意強調這些,那就不只是不夠圓滑的問題,而是等于在當眾點明領導的錯了。
邢副市長也許是真的叫錯了,但作為下屬,私下里怎么去糾正都可以,可要是當眾指出來,那絕對是妥妥沒把領導放在眼里。
且不說邢副市長之前就已經對路建濤頗為厭惡,單單是此刻簡單的一句對話,就已經足夠讓他登上邢副市長的黑名單。
還在洋洋得意的路建濤并未察覺到這些,但呂偉和錢一鳴這樣的官場老手,卻已經都意識到他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紛紛扭頭沖他瞪了一眼,并低聲呵斥道:“管好你的嘴,問你什么答什么就行了,別胡咧咧。”
路建濤癟了癟嘴,自認為沒錯的他,面帶無辜想要詢問發生了什么。
但還沒等他問出口,邢副市長略顯低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聽錢縣長說,陳陽在二建引起了公憤,不少人都準備聯名罷免他的職務?”
“確實有這事,而且準備聯名罷免陳陽職務的人,已經占據了二建總人數的百分之八十!”
“哦?那路副總經理就給我們詳細講講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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