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特高課灰綠色制服的藍澤惠子幫渡邊杏子包扎好傷口后,微微低著腦袋說道:
“母親,按照現場勘測的報告來看,中統確實提前知道了云子的行蹤,嚴剛和方月目標明確,登船不久就完成了刺殺。”
“如果不是我們內部出現了叛徒,那就是敵人太過狡猾,將云子的行蹤分析了出來。”
“這一點,從小西門的情況就能看出一二。”
感覺到右臂上槍傷的痛楚,渡邊杏子皺緊了眉頭:
“所以你更偏向于,是中統那邊分析出了云子的行蹤?而且就憑嚴剛和方月那兩個廢物就完成了刺殺?”
藍澤惠子搖了搖頭:
“母親,嚴剛的筆錄中提到了一個神秘女人,從茶館開始,嚴剛跟方月就完全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
“再加上嚴剛所言跟證據鏈種種自相矛盾的對比,惠子覺得,嚴剛和方月都被那個女人算計了,真正干掉云子的,應該是那個女人。”
渡邊杏子頓了一下,對于藍澤惠子的分析,她也覺得有可取之處。
但這個神秘的女人也太過神通廣大了,讓渡邊杏子都不敢相信有這么一個人存在。
如果真是這個女人殺了南田云子,那嚴剛的那些證詞倒是可以完全解釋通了。
畢竟左輪手槍上只有嚴剛的指紋,也是可以造假的。
可這么一來,那個女人就更恐怖了。
那是一個對人心把控到極致的對手,殺了南田云子和兩個山口組特務后,居然還能從容淡定的在嚴剛和方月的房間完成布局,算準嚴剛一定會撿起那把左輪手槍。
這份心智和算計,渡邊杏子單是想想都覺得渾身發寒。
平復心緒后,渡邊杏子偏頭看向自己這個守寡的兒媳婦,眼中流露一抹溫柔,聲音也變得溫和下來:
“惠子,阿軒的事情你查清楚了?”
藍澤惠子臉蛋一紅,抬頭看向渡邊杏子回道:
“母親,已經查清楚了,趙科長只是帶領76號的人上船去抓捕嚴剛跟方月,但事前趙科長也只是想賭一把,并不確定嚴剛跟方月就一定會登船。”
“從對76號情報科跟行動隊問話的結果來看,事情屬實。”
渡邊杏子笑了笑,在藍澤惠子的幫助下穿好和服后,這才繼續說道:
“這小家伙運氣未免太好了,不過巧合也太多了。”
“母親的意思是,再對趙科長進行一次甄別?”
對此,渡邊杏子倒是搖了搖頭:
“他每天的行動軌跡都十分規律,在這種情況下,他都能探知到云子的行蹤,那我也認了。”
“甄別倒是不用,反而南田云子的死,對我們來說倒也是一個機會,惠子,我希望你調到76號,這件事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阿軒確實值得我們拉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愿意嗎?”
藍澤惠子低下腦袋,內心糾結無比,現在她是特高課情報科的副科長。
調入76號雖然可以做副主任,但藍澤惠子真不想去做這個副主任。
這哪是去做副主任啊,完全就是去做趙軒的助手。
有時候藍澤惠子都想不通,母親為什么那么在意趙軒,什么事都幫著趙軒。
特別是抓捕幼虎和虎妞那次,那樣的功勞要是她拿在手里,現在早成為特高課情報科科長了。
看著藍澤惠子的狀態,渡邊杏子也沒有催促。
不過渡邊杏子也清楚藍澤惠子心中的想法,為什么自己那么幫著趙軒,因為他跟秀夫很像啊
另一邊,在丁墨群忙完記者發布會的事情后,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六點。
76號主任辦公室。
丁墨群看著張三金送來的檢驗報告眉頭緊鎖。
“槍上只有嚴剛的指紋”
聽著丁墨群自言自語,張三金連忙應道:
“特高課技術科那邊是這么說的。”
微微嘆了口氣后,丁墨群將檢驗報告扔在了桌子上,靠著椅背微瞇著眼睛繼續問道:
“情報科那些人都做好筆錄了,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