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濤才24歲,面對這樣的心理壓力和對這個地方的恐懼,李明濤短短兩天就變得疑神疑鬼,面色憔悴不堪。
不過今晚,吳峰在吃完日本人送來的一桶各種味道混雜的晚飯后,莫名其妙的從衣服里掉出了一張紙條。
這桶飯就是一個牢房里所有人的晚飯。
要不是餓極了,這種東西,就跟泔水一樣,誰吃得下去。
吳峰就是在忍著惡臭吃完那餿味滿滿的泔水后,才感覺背后有點癢,到一邊撓了撓,就掉出了這張紙條。
當時看到紙條的時候,差點沒把吳峰嚇死。
坐在床上,吳峰看了眼所在墻角瑟瑟發抖的李明濤,眼底閃過一抹絕望之色,隨后便是一陣希冀。
剛剛他已經看過紙條的內容了,說是等會會有人進來救援,要求他們靜候。
可是,這個被一個大隊的憲兵看守的集中營,說是鐵桶一塊也不為過,這樣的地方,又有誰能把他們救出去?
所以這個消息,吳峰沒有告訴其他人。
一來是因為他們的心理狀態不對勁,二來,吳峰根本不相信這個消息。
吳峰看了眼其他獄友,昨天被送來這里的時候,吳峰還為見到其他組鋤奸隊的兄弟而高興和憤怒。
可今天,這幾個鋤奸隊的兄弟,精神狀態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唯一讓吳峰注意到的,就是那名穿著牢服,只有一個數字牌代表身份,狀況看起來還算穩定的中年人。
對于這個地方,吳峰很是恐懼,但那是對于未知的恐懼。
吳峰知道,這個老田被關押在這里已經很久了,所以就想詢問一下,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算死,吳峰也不想做一個糊涂鬼。
想到這,吳峰拖著虛弱的身子爬到床尾,看著盤腿坐在床上的人笑了笑說道:
“老田,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我清楚,到了這里面,基本別想出去了,活著都是一種奢望,可.可我吳峰就算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的,老田,能告訴我,日本人究竟是在這里做什么嗎?”
老田空洞的眼神匯聚出一絲神采,若不是堅定的信念一直支撐著老田,他活不到今天。
聽到有人問話,老田張了張嘴,因為許久沒有說話的原因,老田一時間竟是發不出聲音來。
吳峰知道他叫老田,還是因為已經睡著的那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告訴吳峰的。
“額啊.”
老田口中發出了幾個音節后,這才慢慢轉頭看向湊到自己身邊的吳峰。
這時候,李明濤等人也被吳峰的話吸引了注意,這個牢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這邊集中了過來。
留著寸頭,穿著灰色牢服,右邊胸口貼著編號牌,骨瘦如柴的老田勉強的沖著吳峰擠出一個笑容,適應了一會后才緩緩說道:
“我是和我媳婦一起被抓進來的,她沒能堅持住,先我一步走了。”
老田說話的聲音很平和,但吳峰能感覺到,這份平和下壓著的是無邊的怒火與憤恨。
“我們都是那群畜牲口中的馬路大,換句話說,我們都是實驗體。”
吳峰眉頭一皺,看著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老田,吳峰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老田,你被抓進來前,是做什么的?”
老田被打斷說話也只是停頓了一下,回答了吳峰的問題后繼續闡述著,似乎打開了話匣子的他,已經止不住想要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滔滔不絕的說出去了。
“我之前是中學的老師”
“那群畜牲把我們劃分成a級到d級四個區域的馬路大,而我的妻子,就是d級終極馬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