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無數海兵,從阿拉巴斯坦城內各處,向著王宮匯聚,引發陣陣驚呼。
身為統帥的黃猿,也早已經受到通知。
他隨手拿起椅子上的大衣搭在肩上,便準備前去追捕羅賓。
卻因為一張擺在桌上的懸賞令,而頓住腳步。
“妮可-羅賓……”
“如果真的是這個女人的話,事情反而難辦了。”
看著懸賞令上尚且稚嫩的面龐,黃猿的眼神是復雜的。
奧哈拉發生的事情,在海軍內部,或者說海軍高層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當初青雉有意放走羅賓的事情,是被戰國親手壓下來的,否則僅僅就這一個錯誤,就注定青雉無法坐上海軍大將這個位置。
黃猿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
“這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呢,明明是庫贊那家伙留下的爛攤子~”
“算了,那家伙本來就要來到這里,正好把這個燙手山芋還給他,而且……”
黃猿推了推眼鏡,目光中多了一絲冷意:
“克洛克達爾、騎士高文、金獅子,如果說有什么東西能夠吸引這三人同時出現在阿拉巴斯坦的話。”
“一個能夠解讀歷史正文的女人,應該足夠了吧?!”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我可不能坐視不理了呢。”
“波魯薩利諾大人!”
突然。
一道嚴肅的聲音,將黃猿的思考打斷,他回過頭去。
便見一身形高大,容貌嚴肅的海軍將校,正一臉一臉凝重的站在門口。
“我們已經封鎖了阿拉巴斯坦王宮,還請盡快行動!”
“啊啦啊啦~”
“別這么心急嘛~”
黃猿嘆息一聲,便不再停留,轉身快步離去。
吱呀~!
房門關閉。
一陣微風將桌上的懸賞令吹起,印在懸賞令上的,正是是年幼的羅賓在炮火中哭泣的照片。
這樣一個人又怎么可能有毀滅奧哈拉的能力?!
……
阿拉巴斯坦王宮。
窗外的動靜,早已將羅賓驚醒。
她抬手拔掉身上的輸液管,勉強支起身體,沿著窗戶的縫隙向外看去。
入眼只有密密麻麻,如同蟻群一般匯聚而來的海兵。
他們身著純白的制服,高舉正義的旗幟,一如當年那些將奧哈拉付之一炬的,所謂正義的海兵。
熟悉的一幕讓羅賓下意識咬緊嘴唇: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嗎?”
“我這樣的人,哪怕僅僅只是存在,就會為周邊的同伴,招來麻煩?!”
此刻羅賓只覺得一陣深入骨髓的冷,以至于她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這段時間在阿拉巴斯坦的經歷,無論是寇布拉的善意,還是高文發自真心的招攬與關懷,于她而言都像是一場幻夢。
而此刻美夢醒了。
羅賓恍然間才意識到。
自己依舊是孤身一人,與當年拼命從青雉自火海中開辟出的航道逃走的少女,沒有任何區別。
“我這樣的人,又怎么能,怎么可以擁有真正的同伴呢?!”
“背叛、逃亡、最后如同野狗一般,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才是我最終應有的歸宿不是嘛?!”
伴隨著羅賓的喃喃自語,嘴唇她下意識咬破,淌出殷紅的鮮血。
數息之后。
羅賓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阿拉巴斯坦剛剛從創傷中恢復,已經無力承擔另一次傷害,船長他還有創造理想鄉的夢想,不能失去七武海的身份。”
“要想解決目前的問題,就只有我獨自將一切——!”
砰——!
一聲爆響之后,病房的窗戶陡然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