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啊啦~”
青雉抬手摸了摸額頭,語氣罕見的嚴肅起來,就連往日的慵懶調子都消散不見。
他垂眸看著照片上倒在血泊中的女子,眼前浮現的卻是十幾年前的畫面。
炮火中燃燒的奧哈拉,大笑著被凍成冰雕的摯友薩烏羅,以及嚎啕大哭卻依舊拼命劃船逃亡的羅賓……
薩烏羅的控訴再一次出現在青雉的眼前。
只是這一次他已經沒有機會去問一問,自己當初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唯有內心如同被什么東西緊緊握住,讓人有種窒息的錯覺。
“只是某個男人死前的囑托罷了。”
輕描淡寫的語調,如同在訴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可澤法卻感覺的出來,青雉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洶涌的情感。
一個曾信奉燃燒的正義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會擁有一顆如同能力一般冰冷的內心?!
能讓青雉這樣的男人,從一腔熱血到如今的渾渾噩噩,唯一的可能性也只有對背后的正義二字,產生動搖。
“迷茫的拳頭可無法擊敗薩卡斯基那家伙。”
澤法開玩笑似的提醒著青雉,后者卻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嘆道:
“雖然我跟那個混蛋之間,有著這樣那樣的矛盾,甚至直到現在我都無法認同他那極端到近乎瘋狂的正義。”
“但是啊……”
青雉看著報紙,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喃喃道:
“有時候我又會很羨慕他,可以沒有一絲遲疑的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動。”
“無論如何,我都做不到這一點。”
澤法伸手拍了拍青雉的肩膀:
“薩卡斯基的道路太過極端,且不留一絲余地,說不上是正道。”
“騎士高文說不定能夠給予你不一樣的提示。”
“他有著超脫這個時代的眼光,對于正義的理解和感受,更是遠遠超出我見過的任何人。”
青雉微微一驚。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從澤法口中聽到的對高文的褒獎,也從來沒有見過澤法對一個男人推崇到這種地步。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等你見到他的面,你就知道了。”
澤法淡然一笑,便不再理會青雉,招呼船上眾海兵放下舷梯,便自顧自的向著油菜花港口走去。
“澤法老師,等等我!”
青雉見狀,無奈一下,讓船上的海兵留在此處等待自己回來之后,又安排好之后的事情,便匆匆追了上去。
心中對高文的好奇,卻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沉重。
究竟……究竟要是什么樣的人,才能讓澤法老師推崇到這種程度?
甚至就連斯莫格那家伙提及騎士高文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羞愧,甚至說出自己沒臉再去見高文這種話?!
要知道這兩人,對于海賊的容忍度,可都是近乎為零的存在!
“布魯布魯——!”
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聲,打斷了青雉的思考。
他從懷中摸索出電話蟲,接通之后,聽筒中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摩西摩西~”
“這便是波魯薩利諾,澤法老師到哪里了?!”
“是你啊~”
青雉伸手摳了摳頭皮:
“剛剛進入油菜花港口,以我們的腳程,大概兩三天就能到達阿魯巴那。”
“這樣嗎?!”
黃猿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在此刻松弛下來:
“這段時間為了澤法老師的事情,老夫這把腰可是都快累散架了呢~”
“啊啦啊啦~”
“我地窖中還有幾瓶好酒,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