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戰國老臉一紅:
“我是說你那邊傷的怎么樣?!”
“需不需要休養幾天。”
赤犬那邊沉默半晌,方才傳來他冷硬的聲音:
“戰國大人。”
“這種小孩一般的把戲,沒有任何意義,也救不了七水之都的平民。”
“讓他們活下去,必然會成為不安定的因素。”
戰國抬手捏了捏眉心,青雉方才說的那番話,依舊如同一塊巨石一般壓在他胸口,讓他喘不過氣。
“那你也應該知道。”
“即使那些海賊得到冥王設計圖,也不可能把那玩意兒造出來。”
“就連貝加龐克都做不到。”
“這一次的屠魔令,與奧哈拉不同,與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只是一次單純的……”
“單純的……”
戰國牙關緊咬,看著窗外的海軍旗幟,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變得無比沉重。
那些平民、那些人在期盼的正義,絕對不應該只是一場……
“一場屠殺!”
“薩卡斯基,這算是我的請求。”
“抱歉,戰國先生。”
……
大海茫茫,赤犬站在甲板上,他緩緩收起電話蟲。
回過頭才發現,自己身后不知何時竟已經站滿了同行的海兵。
這些人的眼中寫滿了不忍、迷茫、猶豫以及說不出的彷徨。
他們知曉自己即將成為劊子手,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絕對是錯的,但這是來自正義的命令。
顯然這支艦隊中,每一個人的內心都無比煎熬,尤其是在知曉自己即將做的事情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因此而精神崩潰的是少數,但這其中絕對會有很多人,因此而對正義產生動搖。
那是在動搖海軍的根基。
一名海軍將官上前一步,抬手取下頭上的帽子,又卸下印著正義二字的披肩,折疊好放在地上。
他的脊梁卻在這一刻挺得筆直:
“薩卡斯基大人。”
“這一次我無法說服我自己,我們穿上海軍這身衣服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賭上性命的覺悟。”
“當年奧哈拉的事情,我們尚且能夠以防止最惡的延續的理由說服自己。”
“但這一次呢?!”
“我加入海軍是為了正義,而不是無畏的屠殺!”
赤犬眉頭緊皺。
按照他曾經的習慣,絕對不會,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妥協。
但這名海兵不同,他是赤犬身邊的老人,從二十年前奧哈拉的事件之前,就已經跟隨在赤犬身邊。
幾乎可以說他就是赤犬一手提拔起來的,雖說軍銜只有準將,但戰力已經不輸海軍本部的中將。
是赤犬手下的嫡系人馬。
“阿魯迪巴……”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嗎!”
名為阿魯迪巴的海兵低下頭,聲音都有幾分哽咽:
“沒有。”
“但我同樣記得t骨先生對我說的話。”
“如果是這種情況下,以那個男人的性格,會怎么做?!”
聲音落地,軍艦一時間安靜下來。
有人出手,拉起阿魯迪巴,也有人上前向赤犬求情。
可站在甲板上的那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動容,他的表情依舊如最開始一般,冷的像是一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