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安井真的單間客廳,古典弦樂和前衛電子樂彌漫之中,兩道青澀空靈的歌聲交錯著輕柔回蕩。
一道源于錄像機的音響,另一道源于北部玄駒。
所唱的歌曲,自然是安井真前幾天寫的《打上花火》。
和記憶中的相比,錄像機里播放出的版本配樂用的倒是沒問題。
音質、節奏等方面來看應該也都是名家操刀,音色很純正。
但混音還有其他一些細節,似乎有著明顯的趕工痕跡。
這也沒辦法,縱使北部玄駒的長輩都很專業頂級,一天多時間內制作出一首無可挑剔的成品確實太過為難人家。
然而,演唱部分卻有一種別致的完美。
并非是說北部玄駒的唱功達到了什么高度。
恰相反,少女系統練習聲樂是從來到特雷森開始,以往都是跟著家人耳濡目染。
這使得她樂感很出色,技巧方面卻連精湛都談不上,頂多能說是家學淵源與天賦加持下的熟稔。
但那種獨屬于青春少女的青澀懵懂感,恰恰是《打上花火》所想要表達的。
若即若離,如夢似幻,未曾觸及時仿佛清晰可見,真正觸碰與回憶時,又剎那間成了泡影。
這種別致的音色,是再高明的唱功也模仿不出來的夢幻感。
“……曖昧的心結融化相連在一起/愿今夜永不結束……”
一曲唱完,黑發少女落落大方的欠身鞠躬,宛如名家登臺結束時的謝幕。
然而一開口,就恢復了往日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性子。
“訓練員、訓練員!怎么樣、怎么樣?我唱的是不是很好聽啊?”
鼓著掌,安井真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非常好聽,欠了小北一張演唱會門票。”
“嘿嘿嘿,哪兒有訓練員說的那么夸張啦……”
傻笑著撓撓頭,小心翼翼的將歌曲磁帶從錄像機中取出,又小心的裝好拿過來,北部玄駒激動道:
“真要說的話,應該是訓練員這首歌寫得好才對!
“我回家之后,先是唱給了爸爸聽,本來想有爸爸幫忙就好了。
“結果爸爸聽完什么也沒說,直接把爺爺叫過來了!
“爺爺一聽也什么都沒說,把家里的人都叫過來了!
“原本我還以為怎么了,是不是訓練員寫的歌有問題。
“之后才知道,原來是爺爺和爸爸以為是我寫的歌,以為家里要出一個音樂天才了。
“嘿嘿嘿,怎么可能嘛,我也就喜歡唱歌而已。
“真要說什么音樂天才,那也應該是訓練員你才對!
“然后爺爺他們就很驚訝……
“不對,應該是非常吃驚,還一個勁的問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說到這里,黑發少女有點不滿。
“就是懷疑這首歌不是訓練員你寫的啦。
“他們問的太多了,我差點都不想讓他們幫忙錄制了。
“不過他們也沒一直追問下去,好像是去跟朋友打聽了下,發現確實沒有誰發表過這首歌,這才相信我說的話,然后把這首歌錄制下來。
“訓練員,你如果覺得這份‘小樣’沒有問題的話,下周我就去正式錄制了。”
聞言,安井真思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