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
天授帝楊秀正與一位身著古樸道袍的中年男子對弈。
棋盤上局勢漸漸明朗。
最終,楊秀長嘆一聲,投子認輸。
“秦前輩棋藝已入化境,布局深遠,殺招凌厲,朕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坐在楊秀對面的,正是秦氏古族長老,二重煉神境界的大能——秦曉。
他面容清瘦,聞言只淡淡一笑,捻起一枚棋子:“陛下過謙了,對陛下來說,統御一方,格局當宏大,自無法專于棋之小道。只是……”
他話鋒一轉,意有所指:“這棋之一道,對下棋亦有參照之處,比如這關照四方,左右制衡,不能獨重一方,否則與大局無益。”
眼前的楊秀的確是個人杰,所以秦家才會愿意支持對方。
不足之處在于,對方已是藤族女婿?
不過這關系也不是很大,世間就沒有挖不到的墻角。
“前輩所言甚是。”
楊秀笑著回應,顯然聽明白了秦曉的話。
他不會完全依附藤族,同樣不會完全倒向秦曉。
唯有兩大勢力相互制衡,他的帝位才能穩固。
就在這時,秦曉腰間一枚樣式古樸的玉佩微微波動了一下。
秦曉眉頭不易察覺地一蹙,臉上的淡然之色瞬間斂去,眼中閃透出一絲厲芒。
他放下手中棋子,緩緩站起身。
楊秀見狀,心中微凜,面上關切問道:“秦前輩,出了何事?”
秦曉此刻心中早已波瀾起伏,其腰間玉佩乃家族傳訊玉,方才外面的秦家人傳來信息,說秦垣被讓人羞辱。
不過此事涉及秦氏臉面,且發生在荒界,他怎能在楊秀這個荒界大周皇帝面前詳說。
他強壓下心中翻騰的怒意,平靜地對楊秀道:“有些族內瑣事,需處理一下,陛下,今日對弈甚是盡興,秦某告退了。”
“那便下次再約。”
楊秀倒沒多想,將秦曉送到門口。
主要他認為即便秦家出了事,也與大周沒什么關系。
大周的武者或者勢力,只要不蠢就不會去得罪秦家這等勢力。
等秦曉離開后,他對貼身太監招了招手。
貼身太監恭敬上前。
楊秀問道:“蕭統領那邊,朕的賀禮和玉佩,可曾送到?”
“回陛下,早已送到。奴才親自盯著,送到了蕭府管家手中,絕無疏漏。”
太監連忙躬身回答,隨即遲疑了一下問道,“陛下,您真的不打算親自去一趟嗎?以蕭統領如今的地位……”
楊秀收回遠望的目光,臉上恢復了帝王的深沉與算計,淡淡道:“對縱之心。朕已送了厚禮和貼身佩玉,心意已到。今日他去結他的親,朕就不去喧賓奪主了。”
宮門外。
已有秦家護衛在那等候秦曉。
秦曉面色陰沉如水:“究竟怎么回事?”
那護衛不敢隱瞞,迅速將蕭靖川喜宴上發生的一切道出。
從楊承出現與洪岳沖突,到秦垣出面刁難反被鎮壓,連帶護道人被一眼重創,以及最后秦垣被迫當眾下跪的全過程。
他都盡可能地描述了一遍。
說著這護衛義憤填膺道:“六長老,那個楊承簡直狂妄到沒邊,他竟敢說,不殺垣少爺就是要留著垣少爺給我秦家傳話,讓我秦家盡管去報復,還說他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