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接過了法契,神識細細掃過,不多時面色就有些怪異,隨后閃過一絲欽佩。
陳元遜自上而下細細打量了方逸一番,愈發心動。其眼波流轉,又有一想法冒出。
“方小友對契約之道多有研究,可是一位靈契師?”
“元遜上人言重了,我等練氣修士壽元上限不過二甲子……這寥寥一百二十年歲月,在下鉆研傀儡技藝已然要竭盡全力,哪有時間去學習靈契之道。”
方逸自然是無有靈契師的天賦,這份二階法契,不過是其為了有備無患而特意準備的。
二階法契雖名列二階,但終究只是靈契師煉制的靈物。其煉制所需靈材品階不高,價值與尋常一階上品靈物相當。
這至于這法契上的內容?
不過是久騙成良醫罷了,作為曾經的魔道修士,制作一張無有漏洞的法契本就不是難事。
陳元遜自然是知曉方逸所言非虛,作為練氣高階修士,掌握一門一階上品的修仙百藝,已然是練氣修士中十分難得的。
小月山陳家的同輩修士中,都無有能與其媲美的。
思及如此,陳元遜愈發惋惜,若是其修行天賦好上一些,那其定然不惜代價與其攀交。
再次細細掃過法契,確認無有漏洞,其纖纖玉手一點,一道銀色的月形印記出現在法契之上。
陳元遜語氣莫名,似別有意味。
“就按方逸小友法契所言,事成之后,這王家筑基修士妾身會將其攔下一月。”
隨后朝徐青蛇一禮,陳元遜雖看重方逸八面玲瓏的心性天賦。但若是論戰力,徐青蛇作為玄山上人的弟子,豈是方逸這練氣七層的玄陽山外門弟子能媲美的。
“此次有勞徐道友出手,只需斬殺一位王家派出的修士即可。”
……
王孟初見陳家遮遮掩掩不知在商量何事,心里泛起了嘀咕。
‘莫非這小月山陳家有何陰謀?不能讓他再如此下去。’
‘嗯,再試探一二。’
‘兩家已然見血,卻也不用顧忌太多。’
其周身法力涌動,悶雷般的笑聲在陳、王兩家修耳邊響起。
“陳元遜,你也是堂堂筑基上人,磨磨唧唧又有何事?莫非你小月山陳家要棄子認輸……如此也好,這樣你族中的銀樣镴槍頭也可以少死幾個但這靈銅礦脈的事老祖我就收下了。”
“不過陳道友若是肯與老夫結成道侶,我烏龍山王家也不是不能留手一二。”
陳元遜未想到,自身已然為人祖母的年歲,竟然有修士如此口不擇言。
“老東西找死!”
手中的月刃法器靈光流轉不息,數道銀色月刃瞬間斬出,同時其有意無意間透露出絲絲縷縷的腐朽氣息。
“嘿!老乞婆真當我怕你不成?”
王孟初戲謔一聲,眸中寒光隱隱。
其周身法力涌動,祭煉起一座云霧繚繞的黑白古樓。
古樓輕輕一震,就將月刃擊散。
與此同時一顆金色的寶珠法器緩緩升起。
王孟初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家的修士一眼。
“法器無眼,陳道友你壽元還有幾何?真要與我交手,道友就不怕連小月山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