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歡對他出言不遜,結果馬哈木竟然只是不痛不癢的呵斥了一下,這簡直就在在明擺著告訴他,他本雅失里在瓦剌狗屁不是,趕緊收起大汗的架子。
朵兒只伯心中苦澀,來瓦剌之前,他便做好了準備,對于脫歡的無禮,他真沒有覺得有什么。
之前大家喊本雅失里大汗,最主要的原因是阿魯臺,現在阿魯臺都已經死了,誰還會將本雅失里這個北元大汗放在眼中呢?
甚至,朵兒只伯心中都懷疑,若是沒有大明的外部壓力,現在本雅失里說不定已經被馬哈木給囚禁起來了。
當然,心中清楚歸清楚,最后朵兒只伯仍舊是耐著性子安慰道:“大汗,您先消消氣,咱們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現在他們是投奔馬哈木來了,若是還認不清這一點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熬啊。
如今本雅失里身邊可沒有阿魯臺了,因此,馬哈木心中也就沒有了那么多的忌憚,若是本雅失里還認不清這一點,非要擺草原大汗的架子,很可能就會發生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呼”本雅失里聽到朵兒只伯的話后,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下,滿臉的郁悶,道:“我也知道,來到瓦剌可能會遇到一些不舒服的場景,但是,我沒想到馬哈木如此猖狂,我這才剛剛抵達瓦剌,他也縱容兒子辱我,真是太過分了。”
決定來瓦剌的時候,他心中其實是有過一番思量的,之前馬哈木對他示好,他也對馬哈木進行了回應,雖然說,最后他迫于阿魯臺給的壓力,重新回到了阿魯臺的身旁,但是這也怪不了他的,對于這一點,他相信馬哈木心中肯定是能夠理解的。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來到瓦剌之后,直接被脫歡蹬鼻子上臉了,而且,馬哈木也沒有絲毫要維護他的意思,這瞬間就讓他有點懵逼,現在馬哈木的這個態度,之前那又是怎么回事?一直都是他太天真了?
朵兒只伯沉默不語,現在已經身處瓦剌營地之中,有些事情即便是受了氣,也必須要忍著,不然萬一馬哈木直接翻臉就更加糟糕了。
“我愧對太師啊!”本雅失里面上露出一抹苦澀。
落難之后,才能看到誰是忠誠誰是奸臣,阿魯臺雖然對他管束比較多,但無時無刻都在維護他作為北元大汗的威嚴,更是在大明兵馬來襲之時,主動留下來斷后,為他爭取逃命的時間,再看看現在馬哈木的所作所為,兩者的對比實在是太明顯了。
“大汗,現在就別說這些了!”朵兒只伯看著本雅失里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了,出聲說道。
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不想想辦法如何保命以及接下來如何發展,老是一味的懷念阿魯臺,這算怎么回事嘛!
若不是身家性命與本雅失里綁在一起,他也不想去浪費口舌,但現在沒辦法,若是本雅失里出事,他也落不得好。
本雅失里一怔,目光看向朵兒只伯。
朵兒只伯道:“大汗,太師已經不在了,接下來,我們需要靠自己!”
本雅失里目光怔怔出神,沒有說話。
“唉”朵兒只伯心中長長的嘆息一聲,感覺到深深的無力,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了。
“若是太師還在就好了。”他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又被他拋出腦海,對上大雪龍騎和虎豹騎,他實在是不知道,阿魯臺如何才能活下來。
大明,應天府!
自從朱允熥在遼東大勝的消息傳回應天府之后,人心浮動的應天府便安靜了下來,朱元璋的小日子也變的悠閑了起來。
湯和感受到朱元璋的情緒變化,經常時不時的來找朱元璋飲酒。
小院內。
朱元璋和湯和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地面上擺放著四五個空的酒壇。
“陛下,臣今天說句大不敬的話,您以后可要好好的補償允熥皇孫。”湯和滿嘴酒氣,醉醺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