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雄聽得渾身通暢,這出戲實在對他胃口!
“好!好戲!”待一折戲聽罷,左子雄伸手從懷里掏出一錁銀子,但他卻又覺得賞對方俗銀太過折辱這出戲。
思來想去,這不言茍笑的軍中漢子,伸手從腰間解下配劍,連帶劍鞘丟向戲臺。
正準備下場的徐青感覺到身后異樣,他轉身探手,那寶劍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徐青舉目看去,只見一個騎著馬,背后插著雙刀雙劍的孤獨背影漸行漸遠。
很快那人便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中。
徐青打道回府,等到了后臺,他再次拿出那劍,只見劍柄處刻著一個左字。
等到第五日,聚集到臨江縣的人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臨江縣地理特殊,乃是一處水陸要沖,每日里官家漕船、私門商舸往來穿梭,不計其數。
而臨江縣連日來的熱鬧景象,也吸引了這些人駐留。
短短五日,臨江縣就多出了許多‘廟會’所在。
端的是比過年還紅火。
這期間苦的就只有衙門巡邏的衙差和城防兵丁了。
趙中河幾日時間下來,整個人都變了副模樣。
不光是他,衙門里三班衙役個個都眼窩深陷,胡子拉碴,看起來就像是天橋底下的乞丐穿上了公服。
“姓徐的果真不當人!一個白事鋪子非要辦什么周年慶,卻連累我等一起遭罪。”
趙中河還沒罵上兩句,手底下的人便風風火火道:“東街有歹人縱火,趁亂插手行竊,那人身手了得,我等追之不及.”
插手就是竊賊扒手,趙中河啐了一口,提刀便往東街趕去。
到了東街,身手麻利的扒手沒瞅見,倒是看見了一個抓耳撓腮,拿著根燒火棍的瘦干精。
在那瘦子旁,有個口吐白沫的人正躺在地上渾身抽抽。
“此人就是那插手,他怎么成這副模樣了?”
趙中河查驗了一番竊賊傷勢,隨即立刻轉身看向先前手拿棍棒的瘦子。
“這人.”
然,趙中河剛扭過頭,身后哪還有瘦子的身影,他四處觀望,這才在遠處房頂看見了數道身穿長衫的精瘦身影跳下房脊。
看那身法,渾不似常人,反倒像是一群猴子。
“真是怪事。”
趙中河眉頭緊皺。
這幾日凡是他們遇到的歹徒惡賊,不是啃自個手指頭說瘋話,就是被人掏襠敲了悶棍,一個個被捕時的狀態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趙中河正咂摸呢,一個身背雙刀雙劍的人,陪著倆長相一模一樣似是雙胞胎的道士,從他跟前走過。
那倆道士穿的是天師府的服飾,身背刀劍的中年人則腰間佩戴軍牌,一看就是軍伍出身。
待幾人離開,趙中河正準備去下一條街時,卻忽然覺得腳下有些異樣。
他抬起牛皮靴,就見地上有一錁銀子正閃著白亮亮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