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帥得紙人傳信,急率本部趕來支援,徐大人安否?”
“無妨,只是恰巧碰到了擁護陰蝕法王的反賊亂黨,如今亂黨部下已被悉數擒獲,唯有反賊頭首二人,逃進了這處骨廟深處。”
“元帥可守住此地,替我看好洞口,免得有人做那落井下石的勾當!”
八旗元帥聞言,立時將目光鎖定在紅袍大漢身上,他沉聲道:“汝是何人?若與賊首無干,當速速離去,休要自誤!”
誰?讓誰離開?
紅袍大漢瞪大眼睛,我的廟還不興我呆了?這是哪門子道理!
“此乃某棲身所在,汝要讓某離去,需問過某手中斬鬼劍答不答應!”
紅袍大漢剛要拔劍,卻猛然想起眼前元帥雖是骷髏鬼身,但卻與俗世王朝氣運息息相關,他雖是此間主人,可也不能違背陰律,做那影響人間大勢的行為。
徐青眼看紅袍大漢哼哼嗤嗤半晌,卻也不曾真正拔劍,總算是徹底確認了心中猜想。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拔劍拔一半是什么意思?要不你走,要不就讓元帥走,這很難選嗎?”
“.”
紅袍大漢本就黢黑的臉,這下更黑了!
八旗元帥側開身子,露出通路,周圍骷髏軍卒個個眼中鬼火升騰,盯著大漢,仿佛隨時都會拔刀相向。
紅袍大漢氣極反笑:“這地下鬼窟乃為某世代所鎮,今日爾等迫使某離去,待他日此二人出世,必將生靈涂炭,到那時你等后悔晚矣!”
好大的帽子扣出,徐青眼睛微瞇,他抓住對方話頭,反問道:“生靈涂炭?你方才誆我進去時,怎不說這里是鬼窟?”
大漢理不直氣也壯道:“似你這般操縱猖兵,殺人如喝水的惡徒,便是誆你又能怎的?你若有能耐,大可進去一試!”
“不過某丑話說在前頭,此地封禁已破,待他二人得到冢中造化,莫說你,便是這位將軍出手,也決難降伏!”
八旗元帥眉頭微皺,下意識看向徐青。
徐青微微一笑,渾不在意道:“你莫非忘了我說過的話?”
“什么話?”
“善妖亦是人,惡人不如妖。人畜尚且改常,世間之事又哪有真正的定數可言?”
“就比如這廟里的驅魔真君,昔日天子以貌取人,只因他相貌丑似妖魔,便革其功名。可昔日的驅魔真君就真的是妖魔嗎?”
徐青呲牙一笑,看向紅袍大漢,意有所指道:“我想若是驅魔真君在此,必然不會如閣下一般,不分表里,以貌取人!”
“.”
紅袍大漢目光一凝,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
“某觀妖魔不下萬數,期間從未看走眼過,你雖長著人樣,但某卻不覺得你像個人,也不像個好人,更別說是一個良善的妖魔!”
徐青嘖了一聲,問道:“你就不怕看走了眼?”
紅袍大漢目光閃爍,抬起腰間寶劍道:“若某果真看走了眼,某便將這柄寶劍送與你!可要是哪日某發覺你確是妖魔.”
“此斬鬼寶劍,便是你之歸宿!”
說罷,紅袍大漢頭也不回的走出骨廟,同時廟中殘余香火也隨之離去。
八旗元帥幡然醒悟,他瞧著已然成為空殼的骨廟,震驚道:“那人莫不是此間神祇?”
徐青看向空落落的神臺,不置可否道:“按他的說法,從骨廟建起之日,他便自晦神形,蟄伏在驅魔真君神像里,只為了鎮壓這處傳言中的‘神明歸墟’之地。”
“今日他神像被人毀去,他也就無法繼續隱匿身形。”
八旗元帥見多識廣,他知曉驅魔真君的過往,聽到徐青解釋,他反而更加疑惑。
“驅魔真君生前嫉惡如仇,剛烈撞柱而亡,死后亦持守正道,斬魍魎于九幽,滌邪祟于八荒;使孽者戮,善者渡,澄明陰陽,以安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