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爾,一條通體淡紫色的龍自崖底躍起,似是要騰空遁去。
“哪里走!”徐青低喝一聲,祭出自個的得勢長龍,張口一吸,眼前由帝皇紫氣化作的龍便歸于己身。
收好氣運,徐青哂笑道:“皇陵所在,又怎會有樵夫敢來上山伐樵?若真有這份不怕殺頭的膽氣,又豈會做那樵夫”
徐青繼續在昭氏山附近溜達,當快走到祭拜歷代帝王的廟宇時,有面色憨實的樵夫靠坐在一棵樹前,樵夫的腿上有布條包扎,隱有血跡。
樵夫見到徐青上山,立刻呼道:“公子,且慢行!”
徐青挑眉,不動聲色道:“何事?”
樵夫嘆道:“我本山下村戶,只因皇廟前日被旱雷擊中,損了門戶,近日應朝廷太常寺征召,特來此伐木供修,卻不曾想砍樵時不慎砍傷腿骨,以致寸步難行。”
“村漢家中尚有妻兒高堂,我若有個好歹,他們又該怎生過活?”
“天可憐見,許是我命不該絕,遇到了公子。還望公子多發善心,救我一救。”
徐青答非所問道:“你兒多大?”
“已近十四,不過這孩子自患有食積,體弱多病,看起來倒是和十一二歲的娃娃相差仿佛。”
徐青聞言心里一樂,景興皇繼承大寶至今剛好十四年,不過這孩子可沒患食積,更不是和十一二歲的娃娃一般模樣。
“我不曾學醫?你要我如何救你?若不然我去山北看看,那邊有個姓朱的郎中,興許有治病良方。”
樵夫急忙道:“不必,只需公子背我去往山上皇廟歇息一晚,待明日工匠上山,自會得救。”
“背你進廟?”
徐青笑瞇瞇道:“好,我這人最樂于助人了。”
罷,徐青轉過身,彎腰蹲下。
背后,樵夫憨厚笑容盡褪,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狠厲兇光。
他拾起伐樵斧子,對準青年的后頸,高高舉起。
然而,還未等斧子下,樵夫便瞧見眼前青年后腦變幻,竟在腦后長出了一張嶄新的臉!
徐青咧嘴一笑,兩面三刀術施展,眨眼間便拔出長劍將樵夫身軀貫了個通透!
“你”
樵夫驚駭,這青年怎么人前人后有兩副面孔?
隨著長劍刺入,樵夫身形渙散,第二縷帝皇紫氣亦被徐青得去。
“想要做獵人,就要先做好當獵物的準備。”
徐青收起長劍,轉而抬頭四顧道:“大雍氣運不過四分,今已失去半數,不出十年,大雍氣數必然耗盡,你還敢與我賭運否?”
徐青心知,從想要推他跌山崖的孩童,到騙他轉身露出后背的樵夫,所為的都是竊取他身上的帝皇氣運。
只要徐青期間失手,便是運道不及對方,他身上的帝皇紫氣也會讓對方竊去。
這與生死無關,便是徐青崖時不曾墜亡,亦或被樵夫斧劈后不曾殞命,也依然無法阻止帝皇紫氣流失。
這就是純粹的氣運之爭,無關其他。
只不過眼前的氣運大龍卻藏了私心,兩次三番都想取了他的性命。
如今徐青勝過對方兩次,那大雍龍脈必然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怕是不會再主動上鉤。
徐青也不覺可惜,他此行目的已經達到,眼前大雍最多只剩下兩分氣運,已然不成氣候。
接下來,他只需靜待天時,不出幾年功夫,大雍亡國,八旗元帥氣數盡之日,便該是他不化骨圓滿,邁入飛僵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