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一代宗師,竟然連一招一式未能使出,就敗在了這手段如此詭譎的青年手上。
徐青走上前,看了眼死不瞑目的馮德海。
“便宜你了。”
隨手超度完,徐青又拔出左子雄贈送的長劍,將馮德海的頭顱斬下。
津門人向來講究,他來晉見天子,又怎能空著手來?
養心殿,后殿暖閣。
景興皇坐龍椅整十四年冬夏,七十啷當歲還硬挺著不肯讓座。
擱這光景,只有那有才有德的老人才算如有一寶。
而那等無德無才,又貪圖高位,不肯給年輕人讓座的老人家,那都是思想道德有問題的人。
景興皇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
“朕治理江山,殫精竭慮,以至于霜發鬢白,為何還總是有爾等這般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跑來害朕?”
老皇帝看著一手拿頭,一手持劍來到殿前的青年,語氣沉凝。
“差不多得了!你家七十歲老人頭發不白?若沒白云觀那妖道為你續命,你這只啃老啃幼啃民脂民膏過活的老狗早該死了,哪還輪得到你在這顛倒黑白!”
“無禮刁民,豈能體會朕意!”景興皇臉色驟然陰沉,色厲內苒道:“君治國養民,民衛國報君,此天地至理,朕何來過錯?”
徐青嗤笑道:“天下萬民食不果腹,寒不蔽體,你也好意思治國養民?咋了,百姓就活該受罪,活該受你剝削?”
老皇帝不以為然:“饑民何不食肉,何不以棉被覆之?彼不服田力穡,使豚羊肥壯,豈可怪朕乎?”
景興皇身居高位久了,哪怕刺客把刀懸在自己腦門上,還覺得自個是真龍天子,起話來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徐青聽得直呲牙,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活劈了對方。
“得!你還怪上別人了,合著你弒兄殺弟時,是因為他們皮太薄,不耐殺?”
徐青懶得跟這無道昏君廢話,他將曾經奉旨求取仙藥的大太監頭顱丟到了御案上。
“你呀,也甭跟我這些有的沒的,我對你的天下沒興趣!我今次過來為的是咱倆的私人恩怨。至于你和自家兄弟,和天下人之間的恩怨,就由你自個去陰曹地府和他們掰扯去!”
景興皇無視徐青譏諷,皺眉道:“私人恩怨?你一介草民,平日連見朕的資格都沒有,與朕又何來的恩怨?”
徐青瞧著景興皇高高在上的樣子,眼睛一瞇,當時就抬起了染血寶劍。
“慢著!你有何恩怨且與朕聽,若朕果有錯謬,朕向你賠個不是。你便是想借此謀個一官半職,朕也不是不能答應”
賠個不是?徐青果斷揮出長劍,下一刻便將景興皇的帝冕連帶頭皮削在地!
景興皇痛呼一聲,抬手疾呼道:
“朕乃一國之君,你豈能如此對朕?你這是誅九族的罪過!”
“誅九族?”徐青樂了:“瞧見這大太監沒?上個這話的,現在就在你眼巴前!”
話間,徐青用劍挑起馮德海死不瞑目的腦袋,丟到了景興皇懷里。
癱倒在地上的老皇帝下意識接著,當看到懷里血淋淋的事物時,險些把這老龍活活嚇死。
額滴親娘哎!真真要了親命了!
老皇帝長蛇掉在身上似的,一把將大總管丟出去,隨后連跪帶爬的來到徐青跟前,鼻子一把淚一把道:“朕年事已高,只想求得個善終,若不然朕讓你垂簾聽政,這天下由你來做,朕就當個木偶,你想要這天下,等朕駕崩了,不用你費一兵一卒,這江山都是你的!朕的三宮六院,朕的一切都是你的!”
徐青嘿了一聲:“你個老東西和馮德海有什么分別?三宮六院對你有用么?別跟我扯這的那的,我來這就是為了快意恩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