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放就放啊!”
蕭寶夤盡量壓著聲音,來壓抑著自己的怒意。
“那你們想要如何?”
“我們可是拿著你的把柄呢,你這么囂張做什么,笑一個!”
李爽咳嗽了一聲。
“怎么跟大王說話呢,自當雅量!”
李爽向著蕭寶夤,拱手一禮。
而后,李爽接過了侯景手中的一把劍,倏的一下扔了出去。
飛劍擦過了蕭寶夤的鬢角,插進了他身后的木質屏風中。
“哎呀,手滑了!”
蕭寶夤可以感覺到,就在劍擦過的那一刻,他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大王啊,不過我也不是每次都手滑的!”
蕭寶夤臉色陰沉,咬著牙,強迫著讓自己的態度緩和了下來。
“今日我府中奴仆不曉事,讓云中伯驚擾了,是本王的過失!”
“不敢不敢,是我等冒失了,驚擾了南陽公主!”
李爽走到了曹泥的桌案前。
“醒醒,還沒睡夠啊!”
一臉“懵懂無知”的曹泥這才悠悠醒轉,打了一個哈切。
“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多了這么多的人?”
“醒了就去將我義兄背著,要走了!”
“好勒!”
曹泥走到了蕭寶夤的面前,臉上露出了笑意。
“大王,您看您這劍是不是移一下?”
蕭寶夤看了一眼曹泥,瞪得他有些心懼,可最終還是移開了劍。
曹泥將李神軌背著,來到了李爽身邊。
南陽公主也帶著孩子奔走到了蕭寶夤身邊,她一下子就抱住了蕭寶夤,哭泣不止。
等到李爽等人走后,南陽公主心中驚懼終于轉化成了憤怒。
“這些人都是李神軌帶來的么,我要告上朝廷,讓陛下治他李家的罪!”
蕭寶夤卻是沉默不語,看得南陽公主有些心虛。
“他們說您要謀反是真的么?”
蕭寶夤安撫道:
“這王公貴戚家里誰沒有幾幅甲胄,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么?”
南陽公主聽了,也覺得蕭寶夤說得對!
藏些甲胄弓弩,對一般的百姓來說是滅族的大罪,可對于他們來說,只要沒掀到臺面上,就不是事。
“那今日的事情究竟為何?”
“記住,朝廷此刻正在決定西道大行臺的人選,容不得一點差錯。今日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往外說,更不要去告訴陛下!”
蕭寶夤一向是很溫柔,可如今的眼神卻異常凌厲,看得南陽公主很是陌生。
“大野村夫,欺我太甚!”
——
眼看里坊大門就要關閉,一行人正好離開。
馬車上,曹泥將李神軌放在一旁,一雙眸子泛著小星星,臉上都是崇拜之意。
他剛才從頭聽到尾,對于李爽,心中只有兩個字:
厲害!
“云中伯,您就收了我吧!”
李爽看著這中二男子,道: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收!”
“也沒有什么,我就是靠著祖蔭混了個散騎常侍,跟您沒法比。家里在洛陽三市中有幾十家鋪子,和靈州、秦州那一帶的部落關系挺不錯的,有些生意往來。胡琛沒鬧起來前,我家還有一座礦在那里!”
李爽一聽,趕緊握住了曹泥的手。
“我一眼就看出你骨骼清奇,不是凡人!”
被李爽這么一說,曹泥的臉上露出了喜意。
“真的?”
“當然,你這個小弟,我收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