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顯陽殿。
“你那個好弟弟干的事情!”
胡后將奏疏扔了出去,打在了李神軌的身上。
“天霸他怎么了?”
李神軌一頭霧水,還沒有將奏疏撿起來看,就聽得胡后道:
“爾朱榮帶著九千甲士,占了晉陽城,驅逐了朝廷派遣的官員,大肆在并州安插親信,還把朝廷放在眼里么?”
李神軌聽了,辯解道:
“這和天霸有何關系?”
“這九千甲士里,就有三千甲士是你那好弟弟的!”
李神軌反應了過來,喃喃道:
“三千甲士,天霸這小子這么有鋒芒的么?”
胡后聽了,更是怒不可遏。
“如今是你感慨的時候么,滿朝物議洶洶,都說要嚴懲這三人!別忘了,你弟弟的郡公可是我指名給的!”
胡后很明白,這件事情弄不好,就會掀起一場政治風波。
李神軌卻是不在乎。
“他們想要嚴懲,就讓他們去唄!”
“你!”
李神軌不知道這些朝臣,還不知道那九千甲士么?
如今整個洛陽城能不能湊出這么多的甲士,都在未知之數。
胡后氣急,示意了一眼元明月,對方帶著殿宇之中的內侍和宮女離開了。
胡后見殿宇空寂,讓李神軌近前,小聲道:
“你如果不把這件事情擺平,就休想再上我的床榻!”
胡后本以為這番威脅足夠有威懾力,可沒有想到李神軌的反應很不對。
“真的?”
胡后本想讓李神軌急,可看著他這反應,她也急了。
“你這什么模樣,你很不愿意上我的床榻么?”
李神軌沉默了一會兒,道:
“也不是,只是太后您現在親政了,皇帝也大了,咱們之間也不好像原來那樣了。”
“原來哪樣啊?”胡后很是委屈,“現在朝臣逼我,你那個弟弟也逼我,一堆爛事等著讓我處理,你還不愿意了。”
李神軌看了胡后這小女人的模樣,心也軟了。
“別急別急,這事我來擺平總行了吧!”
——
“我擺得平么?”
離開了皇宮的李神軌就來到了胡玄輝的府上,向她抱怨道。
對方拿著一碗茶,穿著輕薄的絲綢衣服,緩緩走了過來。
胡玄輝很是善解人意,溫聲細語的道:
“太后是有些不體恤將軍了,這事本來也和將軍沒有干系!”
“就是!”
“妾倒是有一個主意!”
李神軌臉上一喜,問道:
“如何?”
“將軍可于朝堂之上,力斥爾朱榮之輩為非作歹,主張帶兵掃除這幫叛逆!”
“然后呢?”
“將軍若是要動兵,朝臣反而要求穩了,這樣一來,將軍的麻煩也就沒有了。”
李神軌點了點頭,看著這個剛剛失去了丈夫的寡婦,有些憐憫。
“元羅那個混賬沒有來找你吧!”
胡玄輝搖了搖頭,面帶柔弱。
“上次正好有將軍相助,才沒有讓他得逞,賤妾在此多謝將軍!”
胡玄輝身姿柔軟,臉帶悲戚,看得李神軌越加的不忍。他伸出了手,撫摸著對方的臉頰,卻自覺自己過頭了。
“馮翊君,我該告辭了!”
李神軌剛剛要走,卻被胡玄輝拉住了。
“將軍這么急著走,是想要找太后么?”
“不是……”
李神軌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唇間柔軟,接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