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到獨孤如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摸著自己有些渾噩的頭顱,等看清楚了周圍的景象后,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
沒少什么!
獨孤如愿放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喃喃道:
“不應該,我記得我只喝了幾杯酒,怎么就醉了呢?”
此時,屋門打開,幾名美貌的侍女走了進來,端水送毛巾,侍候著獨孤如愿洗漱。
獨孤如愿想要問自己在哪,可這些侍女也不回答。
等到洗漱完畢,獨孤如愿走出了屋門,才發現自己走在一座偏院之中。
此時,一名侍從前來。
“請!”
獨孤如愿也沒有多說,跟著這名侍從便走出了偏院。
一路之上,看著著甲士巡邏,云闕高聳,獨孤如愿已然明白了,整個長安城只有一個地方會如此。
秦王府!
侍從將獨孤如愿帶到了一座偏殿,獨孤如愿見到了昨日與他一起喝酒的小子。
此時,他穿著秦王的冕服,正坐在殿中,與一眾屬臣吃飯。
見到獨孤如愿,李爽道:
“獨孤郎來了!”
“在下昨日失禮,還望大王恕罪!”
“無妨,坐下飲宴。”
李爽身旁,早就空出了一個位置。
眾人看著侍從將獨孤如愿引到了李爽不遠處坐了下來。
從門口到座位,百十來步的距離,獨孤如愿卻感受到了壓力,那一雙雙目光仿佛在說,這小子憑什么坐在秦王身邊?
等到獨孤如愿坐下后,李爽道:
“此乃荊州刺史賀拔勝麾下的督軍獨孤如愿,此次正是他押送布絹,送達了長安!”
原來是賀拔勝的督軍啊!
一眾將領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隨即又覺得不對。
賀拔勝算個逑啊!
心中這么想,可看著李爽和他熟絡的樣子,眾人也只能暫且將想法壓在了心中。
獨孤如愿感受到了壓力,道:
“軍情緊急,在下還急著回去交命,正想要與秦王辭行!”
“無妨,本王與賀拔勝也是熟人,與他說兩聲,獨孤郎放心待在長安,縱情玩耍。”
獨孤如愿低著頭,看了一眼那高大的殿門,心中總有著一股感覺,仿佛他今日走了進來,想要出去就難了。
“昨日與獨孤郎飲酒,聽獨孤郎說想要改個漢名?”
獨孤如愿點了點頭,可只是輕笑了一聲。
“不過戲言爾!”
話雖這么說,可更多的則是敷衍。
獨孤如愿是鮮卑化的匈奴人,其先祖獨孤伏留是匈奴部落大人,早期跟隨了拓跋氏起家。
到了他祖父獨孤俟尼時,舉家遷往了武川。
六鎮之亂時,獨孤如愿與一眾武川勛臣跟隨賀拔、宇文兩家襲殺衛可孤后,跑到了中山避禍,后又隨著葛榮起事。
與一般的北人盲目憎恨漢化,仇視漢人不同,獨孤如愿一路走來,見慣了六鎮之勢起落無常,深知要想玩得轉,還得走洛陽天龍人那一套。
不漢化,北人一輩子都是北人。
“不如取一個信字,如何?”
李爽微微一笑,獨孤如愿看了,剛才心中的感覺越發真切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