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靈助一笑,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匕首,一刀將這童子結果了。
鮮血如注,流淌在了地上,看著自己死不瞑目的童子,劉靈助有著一股擺脫桎梏的輕松感。
“這么多年來,我為秦王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如今,是時候為自己活了。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三心二意,當我的童子,卻還要收秦王的錢,給他當眼線。”
劉靈助在自己的巫師館前掛了牌子,今日休息。而后,他騎馬從后門,離開了晉陽城,到了城外一座廢棄的驛館之中。
他騎著毛驢,敲了敲門。
驛館之中,出現了數十人。
他們既是劉靈助的死士,也是他的信徒。
“這么多年了,我就像是伶人手中的傀儡,在爾朱榮和李爽手中不斷的騰挪。”
爾朱榮為什么要養著劉靈助這么一個巫師?
難道真的是為了讓他占卜,然后給自己指導意見么?
不,爾朱榮是想要劉靈助占卜出一個他想要的指導意見!
然后,借劉靈助之口,將之說給他麾下一眾北人,讓他們給自己辦事。
劉靈助自己可操縱的空間非常小。這也是他心中最為不滿的地方。
“如今,我終于等到了想要的機會。無論誰贏,都是我脫身的良機。”
劉靈助似乎壓抑久了,向著自己的信徒訴說著:
“爾朱榮經不起第二次的失敗,除了贏,他別無辦法。一旦他輸了,爾朱氏的天下就此崩塌,爾朱榮將不會再是那個執掌大魏的天柱大將軍了。反之,李爽將退回關中,到時候,再也無法牽制我了。”
“師尊,我等該如何?”
“往北,回到我們熟悉的地方!”
……
天柱大將軍府。
“劉靈助午時閉館謝客,出了晉陽城。而后,不知蹤跡。”
爾朱榮揮了揮手,讓前來回報的手下退了出去。
爾朱榮沉思之時,看向了一旁的元天穆。
“兄長,你說這劉靈助為何突然跑了?”
元天穆對此,卻是并不在意。
“一個巫師,跑了就跑了吧!”
元天穆對此不甚在意,那是因為他不知道爾朱榮當日找他說了什么,也不知道這么多年來爾朱榮暗中讓劉靈助辦了許多他想要辦的事情。
如今,劉靈助跑了,爾朱榮心中感覺有些不對。
劉靈助并沒有威脅爾朱榮的能力,哪怕他這么多年來為爾朱榮辦了許多的事情。
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能動搖爾朱榮地位的。
“我打算南下了!”
爾朱榮說完,元天穆也變得嚴肅起來。
“為了加九錫,值得你如此么?”
“九錫不值得,元子攸也不值得,可若是大野爽,便值得!”
元天穆知道,如今李爽在弘農,而他的兵馬也能順著黃河而下,到達洛陽。
雙方的兵馬隨時可以將洛陽變為戰場,到時候,這大魏的天下也就亂了。
“天寶,你真的要如此么?洛陽要是亂了,這大魏的天下可也就亂了。”
爾朱榮卻是不在意,道:
“區區一個洛陽,若是能作為我與他之間分出勝負的代價,亂也就亂吧!”
爾朱榮的身上,有著一股元天穆無法理解的強硬之態。
關隴已定,李爽在長安定功策勛之后,天下事實上已然分成了三份。
李爽手中的那一份最小,實力也最弱,可仗著關中四塞之險,足以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