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我心疼錢,因為在良民證上被黑了很多錢,我們來上海做生意帶的本金本來就不多,現在更少了。
所以我想給他省點錢,我是個會計,所以我斤斤計較。
至于我出去了一個半小時那是因為我迷戀上海的風情,太壯觀了,所以我多看了一會兒,我看著看著,我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我是可以選擇打黃包車,但我說了我心疼錢,所以我選擇自己走回去。
上海的小巷太多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回來的路,到了卻發現茶樓被關了,丈夫不見了。
我問了路邊的一個黃包車夫,這才打聽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他告訴我,可以去巡捕房找一找,所以我來到了這里。
行么?”
“去了什么地方,路上有什么店,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法租界和英美租界今天都走過兩遍,找你的時候就是出事的時候,我坐的黃包車,看過的路挺多,我能記住大概。”
“黃包車夫長什么樣?”
“黃包車夫是路邊臨時問的,長相真記不住。”
顧硯聲聽得點點頭,雙手夾住她的肩:“面對日本人,乃至法國巡捕,可以表現的有點慌,也應該表現的有點慌,人生地不熟,生怕自己灘上大事,慌一點,記憶錯亂一點,記不住真沒什么,都是應該的,而且也是必須的,絕對不能給人感覺口供是你提前備好的。”
“我明白。”顧硯聲的鎮定能給何蕓一些感染,讓她也覺得鎮定了些。
“那我去了之后怎么辦?日本人不會輕易讓我們走吧,接下來怎么辦?”
“你到了之后,如果能有辦法和老陸見上面,就盡量關一起,這樣方便你們對口供,防止出現什么紕漏,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來想辦法。
你們記住,一定要咬死你們是普通人的身份,就是來做生意,就是去喝茶的,是被誤抓的。
我會想辦法讓你們留在法租界,只要人還在法租界,不到日本人的手里,總歸會有辦法的,先說這么多,你先去。
對了,記住和老陸說話前,確認牢里沒有監聽設備,更不要相信牢里其他的人。”
“好好,我記住了。”何蕓轉身快走了兩步又回來,打開自己的包包,拿出了被報紙包住的那兩根金條,偷偷的塞了過來。
“先放在你這,萬一要用錢,你就先用,萬一用不上,你就還給組織,硯聲
萬一我們要被送給日本人,我怕我們不一定能扛得住刑訊,你記著,一旦我和老陸只要有一個人要被移送,你想辦法馬上離開上海,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想出賣你。”
顧硯聲點頭,給了她個寬慰的笑容:“堅持住,我會想盡辦法救你們出來的,只要你人還在法租界,你就千萬不能放棄這個信念。”
“好。”何蕓鄭重點頭,快步離開。
顧硯聲皺著眉看著何蕓的背影,攥了攥手里的金條,出事的太快太快,這才是到上海的第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