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顧硯聲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你會因為這件事誤會我。
當時法庭那邊宣判結束,法國領事找我們一起喝酒,就那輛車的失主,那個英國律師也在,他嘴快,就把這件事情跟長谷先生說了。
長谷先生聽了當時就脾氣犯了,那人家當他的律師,剛幫他打贏官司,當著法國領事的面,就被告了一狀,你說這事情長谷先生要不要面子?
所以才會讓你賠償加道歉,根本就不是我說的。
這要是我想告狀,我需要等到這么晚么?是不是知道是你拿的當天,我就直接去告狀去了?費勁請客吃飯?”
理好像是這么個理,吳四寶聽的將信將疑,怨氣消了一半,“英國律師告的狀,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顧硯聲嚴肅臉,“你去問問你們那67號的門衛,就你走那兩天,我是不是帶著錢直接上門找你去了?要不我怎么知道你不在上海?”
“有這事?”
“廢話,你自己去問啊。”
吳四寶不用問了,這事情既然說的出來,那就假不了。
那還真不是人顧硯聲的問題,要不然人家指定不能帶錢上門,只能是怪那英國律師多嘴。
“這事情弄的,顧兄弟,我錯怪你了,是哥哥不對,那這錢?”吳四寶繼續試探。
“錢我現在肯定不能給你。
你別急,聽我說。”
這家伙屬狗臉的,一聽到沒錢臉就耷拉下來,顧硯聲止住他的話茬,
“不是我在乎錢,而是現在長谷先生那邊發話了,錢不能給,不止我不能給你錢,你還得給我錢,賠償錢。
你賠多少到時候我要匯報上去的,這關系到長谷先生的面子,一份是給我的,一份是給那個英國律師的。
樣子功夫,你起碼得做完,我覺得你拿2000美元出來,平了這事,挺合適。”
“2000美元?”吳四寶眼睛都得瞪出來:“我5000沒拿到,我還往外搭2000?”
“你不搭這錢,長谷先生那邊我不好匯報,我不好匯報,我們以后怎么來往?
硬來往告訴長谷先生,我不在乎他的臉面?”
顧硯聲面色不喜,皺眉道:“你要是信不過我,不愿意,當我沒說,我也不會跟你追討這2000,至于長谷先生的怒火,你自己解決。
你要是愿意,你沒拿到手的5000,我答應你,事后一定給你找補回來,而且是翻倍找補,你自己考慮,我和秘書長還有個會要參加,我得走了。”
顧硯聲走了兩步。
在原地陰晴不定皺著眉考慮的吳四寶見人要走,還是緊趕兩步追趕,“哎,等等,再說兩句,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窮啊,你說我要給你找2000出來,你說的這個翻倍找補,到底是怎么個找補?”
顧硯聲長吸一口氣,嘆氣,“你看看這里是哪里?我又入主了什么部門?以后會缺錢么?”
顧硯聲又給了兩秒時間緩沖,見他沒說話還在考慮,懶得等了。
“想好了就動作快點,既然回來了上海,別讓長谷先生等久了,免得以為你一肚子怨氣,我真得走了。”
顧硯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走人,邊走還責備一句。
“這臉真難看。”
留下吳四寶在原地有些糾結。
上車。
“搞定了?那家伙沒找你麻煩吧?”凌憲文關心的詢問。
“沒事,要是他都搞不定,我這副處長不是白當了么?”顧硯聲輕松的笑笑。
“那就好。”凌憲文讓司機開車,接著說起政府里的一些人和事。
晚上,酒宴。
都是背靠一棵大樹的同僚,那話題可以敞開了說。
今天的酒宴名義上是給顧硯聲接風,算是加入了領事館大家庭,實際上嘛,就是對其他派系的吐槽大會。
吐著吐著,大家也就熟悉了,尤其是顧硯聲本身就不是個悶葫蘆,什么話題都能聊上幾句,那大家感情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