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中國人參與執政,您覺得日本人掌控下的上海,會比現在更好么?
我來這里,就是盡到一個中國人的責任,我進入司法處,查閱了卷宗,就發現了這批人。
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辦法放了他們,而且是一定要放了他們。”
田教授聽到這里眼睛有著明顯的變化,想說點什么,嘴唇動了下,但是壓抑了下來沒說。
顧硯聲繼續說:“但是就如我所說,人是日本人抓的,我放他們要擔天大的干系,就算我想放,日本人同不同意還是兩說。
所以我是想盡辦法,看看怎么個放法,能繞過日本人,放了這批人。
大概2200人,只多不少。”
顧硯聲重音說出了這個數字。
田教授明顯有些動容,數字最是震撼人心,忍不住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顧硯壓了壓手:“具體的計劃我已經有了,但是計劃里還缺一環,我需要一些醫生,入獄幫這幫囚犯檢查身體。
可醫生收費不便宜,市政府沒有這筆經費,而日本人更不可能出這筆錢,所以我想田教授幫我這個忙。”
“可我不是醫生啊?”田教授被說的糊涂。
他又不是學醫的,他是教化學的。
“我知道。”顧硯聲點頭,微笑道:“但滬江大學不是有醫學院么?”
田教授有些明白了,猜測道,“你是想讓我幫你聯系學校的醫學部,讓師生去監獄幫囚犯檢查身體?”
“對。”
“顧先生,這忙我幫不了,我跟醫學院的人不熟,我是學化學的,他們學醫的,大家沒什么來往,而且我就是個普通教授,不是什么院長副院長甚至校長,您讓我說動醫學部幫這個忙,太看得起我了。”
“不試怎么知道不行?”
顧硯聲聲調拉高了一些:“田教授,教授就是教授,您能在一所大學里任職,教授天下人化學,如此德高望重,這怎么能叫普通?
醫學院雖然您說不熟,但是醫生治病救人,這本就是學生學醫的目的。
不過就是一次針對監獄囚犯的義診,花不了一兩天時間,抽個周末就能結束,學生還能獲得上手實踐的機會。
您覺得您說不動醫學部的領導。
但是我提醒您,現如今國破山河碎,上海的戰事硝煙尚且歷歷在目,學生們的抗日情緒可不低。
一次能解救2000多名囚犯的機會,要是就這樣被領導們放棄。
我想,學生們知道了可未必答應。
更甚者,別的高校要是知道他們放棄了,他們在上海不成了一個笑話?”
田教授到底是聰明人,馬上反應過來了,瞪大眼道:“你這不是利用我去逼學校么?”
顧硯聲往后一靠坦然道:“田教授,2000多人吶,您是要我放棄么?
牽涉到2000多條人命,如果你們學校領導有這心,那你一說人家自然也愿意,根本就不需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