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從今天晚上大概五六點估計就開始放人了,我需要你的老師學生,穿護士服,穿醫生服,在監獄門口,給他們檢查一下身體,出具一些治療意見,對,就這么簡單。
但是我要提醒一點,讓學生們不要過多評論這件事情,尤其不要對記者說話,人沒放完,不要給日本人上眼藥,這個道理,田教授明白吧?好的,非常感謝。”
繼續下一個,申報梁為民。
“梁主編,今天會上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有些人搗亂,我要加快放人速度了,今天傍晚就會在監獄門口開始放人,你去幫我多做幾個采訪,形象一定得正面。
我安排了一些企業去監獄門口招工,也安排了醫生去替他們檢查身體,這些關心市民的舉措是司法處的改革措施之一,你可得幫我多宣傳。
好,拜托你。”
啪,顧硯聲放下電話,全部打完了,所有攢的的牌一次性全部甩出來,明天上海的報紙內容,到底是宣傳新法規的多,還是放人內容的多,那就掰掰手腕。
顧硯聲相信,普通市民肯定是關心放人的多,買報紙也只會買放人新聞占比多的報紙買。
又是司法處的故事,又是被關押的故事,又是招工的故事,又是學校學生救治的故事。
選銷量,還是選法規,那就就看租界報紙自己選擇了。
難得閑暇時間,顧硯聲來上一杯咖啡,悠閑的渡過一個下午。
除了打過幾個催問的電話,其他無事發生。
臨近傍晚,驅車前往監獄門口。
監獄門口的景象堪稱壯觀,200人的釋放隊伍,都還沒開始放,門口估計就已經圍了有上千人。
又是車,又是照相機,一堆的犯人家屬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是笑著在那殷切期盼。
看熱鬧又是多數人的本性,路人沒事都在那邊閑聊看西洋景。
夕陽余暉,顧硯聲沒有下車,就靠在車里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第二天,全上海的報紙開始群魔亂舞。
以申報為首的華人系報紙,幾乎是整張報紙都在報道司法處開釋犯人的相關信息,無他,實在是可講素材太多了。
一個犯人的背后,就是一個家庭的心酸故事,再加上他們開釋后與家人團聚的激動心情,對未來的展望,稍作采訪,壓縮再壓縮,還是覺得報紙能承載的內容太少。
但是這些簡單的故事已經太能夠讓普通的sh市民有一份代入感,一份認同感,一份真金白銀交出去的迫切感。
申報的銷量本就是第一,現在的銷量那就更好了。
連帶著顧硯聲的形象在sh市民的心目中都節節升高。
別管什么新法規看不看得懂吧,光放人這一點,樸素的情感就能讓他們知道,這是個干實事的官!
有梁有為幫忙作假,全套文字引導,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實際上大篇幅的都在夸贊顧硯聲和他的司法處新政。
相比之下,同樣擺在報刊亭顯眼位置的外國報紙,那今天的內容就擰巴多了。
資本的力量還是強大,外商的報紙頭版還是選擇報道司法處修改法例的事情,并且清楚闡明了如果被sh市政府拿回對外商的審判權,會有哪些壞處。
明著寫自己在走私違禁物品肯定不敢寫,但是寫一旦sh市政府無端扣押,導致某些物資可能漲價,試圖引起一些恐慌和排斥,那還是可以的。
但是首先現在是虛空打靶,根本還沒有發生像上次太古洋行和sh市政府的官司之爭,連個錨點都沒有。
其次,昨天的素材確實太多了,頭版是給商人面子,其他板塊,那還是要為了銷量而努力,必須大面積的報道司法處的放人事件。
而一旦描寫這個事件,不可避免,就會牽涉到另外兩件事。
一是要對sh市政府這次放人的措施做出主編級的評價。
二是要對司法處副處長顧硯聲的為人做出主編級的評價。
這怎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