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聲也不知道是年輕身體好,還是喝的少,目前一點感覺都沒有。
食物他是一口沒吃,那紅酒他就喝了一口,不是不想喝,關鍵他最后一個到,禮儀性質的抿了一口,就一直在談事情,根本就沒顧得上喝。
還是催吐洗胃一波流吧,安全點好,看幾個人的樣子只是嘔吐,暫時應該死不了。
好在基本上都有司機陪同,所以看管幾個人的事情不缺人手,顧硯聲也能躺在床上掛著點滴。
“市政府差點一波被報銷掉!這才多久?兩次刺殺了!沒完了是吧?”一旁病床上的凌憲文,也沒感覺有什么事,精神好的很,在那使勁罵。
“我們應該是被捎帶上了。”顧硯聲靠在床上說:“這人能混進日本人的俱樂部,怎么看也不像臨時起意的。”
“日本人也是廢物,這怎么做的安保,那么大個宴會,食物還能被人投毒?”凌憲文反正是怨氣不小。
“也不知道日本人那邊死了幾個,就他們吃了最多,那些什么尉官佐官跟沒見過世面似的,見什么都愛吃。”凌憲文翻白眼鄙夷。
這倒是真的,顧硯聲剛才都看見日本軍官喝的哈哈大笑,吃喝玩樂無比暢快。
主要這些中小軍官跟他們這些人沒的比,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巨貪,誰還能沒見過世面?大上海這么多美食,見過吃過,就日本人用來招待一般的食物根本看不上眼。
凌憲文發泄了幾句情緒也就不發泄了,躺在這里也是無聊,就問道:
“哎,硯聲,你覺得日本人推行的這個軍票,我們有辦法抵制么?”
“抵制沒好處啊。”
顧硯聲小聲說道:“秘書長,咱們這個權力來自誰?不還是日本人?日本人要干的事情,我們明面上阻撓,會有好下場么?
又是軍票,又是毒品,日本人現在明擺著是要錢,所以我覺得事情肯定是要干的,但這事情干不干得成,那是不一定的。
你就說這毒品,多大的利潤,在誰手上?跨國走私的英國人,美國人,猶太人等等。
上海本地呢?還有青幫和各種小幫派吧?說拿走就拿走,這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成?斷頭的買賣只要利潤夠有的是人干。”
“那倒也是。”
凌憲文微皺著眉點頭,想了想說,“這件事,我估計張嘯林知道了都要造反,他那一大塊利潤來自毒品,沒了這個,他當時投靠過來干什么?喝西北風啊?
還不如像杜月笙一樣,跑路香港算了,人杜月笙現在都已經在重慶當什么賑濟委員會主任,照樣舒舒服服。
老蔣當時對他們青幫三大亨其實都招攬過,讓他們跟著去重慶,張嘯林不肯去。”
“還有一個呢?叫什么黃金榮是吧?”
“對,那一個老家伙,都70了吧,大半截身子入土了,跑一跑人都死了,現在窩在法租界不肯出來,怕日本人找他麻煩。”
“呵,還真就是人老成精.秘書長,我覺得你要不考慮下能轉手的企業這幾天便宜點轉手轉掉算了,在租界再開兩家,哪怕租金貴點,好歹不用擔心這錢的問題。”
顧硯聲勸道:“要出手就得快,這消息你要是一擴散,還有幾個人接的起你們這些人的不動產?”
“是啊。”凌憲文長出一口氣嘆息,“是要快速下決斷,拖之必死。”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直沒人來管他們,一個日本人都沒來,好像被忘了一樣。
“日本人怎么都不來看看,你說這現場不會死了很多吧?”
“還真有可能,拖得越久情況就應該越嚴重。”
正說著話呢,門被推開。
“顧老弟你也在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