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打了仗了,產能只有原來的七成,這七成里五成是日本人的,兩成是美國人的,只有三成是中國人的。
這三成里還得再拿出四成強制賣給日本企業。
知道剩下多少么?
兩萬包!”
顧硯聲扣了扣桌子,“你要的兩萬包,那不是上海工廠一個月的產能,是全上海所有華資企業全年的產量!是供應全上海乃至全中國的產量,你去征啊,你去收啊,收的到么?
全上海所有工廠自費買原材料,再出人工給你生產一年,是么?
別說他們不可能愿意,就是愿意,你都得等到明年他們才能生產夠這個數!
不拿日企的你拿的夠么?
為什么我要讓手下先拿過來?東西只有到了市政府倉庫,你才有一點可能把這些東西留下。
你當然留不下,你也不夠格去談,但是周部長能不能去交涉,汪先生能不能去交涉,為了新政府的成立,迫在眉睫,這是不是就有可能留下給你們拿走的可能了?
買也好,借也好,哪怕最后無可奈何再退回去也好,不過就是出一點油費。
可它要是還放在三井三菱的倉庫里,你到時候再想拿,你拿的走么?
什么都不懂,還不學,但凡你看一眼資料,你早該知道這次行動是肯定包括日企的!”
顧硯聲說完就坐下,靠在椅子上生氣的很。
羅君強被罵的很是掛不住臉,“那也不能拿日企的!而且就算你有計劃你也該事先告訴我的!”
“我告訴你什么,告訴你這個計劃設計了日企?”顧硯聲浮起身,表情氣的很,大聲說道,“這件事是你的事,我幫你做,市政府這么多人幫你做,夠可以了。
你但凡看了,就應該知道包含了日企,那不管后果怎么樣,你都該自己扛下來,東西你拿的,挨罵得你自己去挨,這么一個默認的事情,還需要人教你?
幫你忙還得挨罵,天下有這種道理?
行,今天挨罵我挨,影佐先生,我承認,這計劃我自己設計的,與市政府其他人無關,東西我找人退回去,所有運費算我自己的,絕不花市政府一分錢,三井三菱所有日企的道歉我親自去道,我無話可說。
但這件事,我請求,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能力不夠。”
顧硯聲往后一靠,拉著臉一言不發。
羅君強徹底無話可說。
室內安靜了下來。
影佐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說。
周部長想說點什么,但也沒說,只是眼神一直在顧硯聲身上。
但總要有人開口打破沉默。
還得是影佐,誰讓他是最高長官,得下結論。
但影佐也很難說計劃好,得罪日企,說計劃不好,周部長就在身邊,棉紗的事情又解決不了。
甚至連說顧硯聲做錯了,也不能說,有錯么?有錯,但人家是真的在想辦法解決事情,而且是與他利益無關的事情,甚至司法處還擔了罵名。
想了想說道:“剛才顧處長說的數據我聽了,似乎離我們的目標差很多,除了顧處長的辦法,你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