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統再想找到他們,就得靠其他線索,其中一條,就是靠他交代的我的名字。
他知道我給周擔任警衛,想通過找到我,找到已經跑掉的周。
不得不佩服,周的警覺性很高,出事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我們這些人都是他獨自安排了地點分開跑的,哪怕被抓,也可以把損失降到最低。
我那時候躲到了江蘇,隱姓埋名以為安全了,誰知道那次打擊面真的很廣,還是沒躲過去,這就被帶去了中統。
你們知道當時我受刑,我是硬抗的,實在扛不住了,我是用假情報糊弄徐恩曾,就想著把我放出去找人,我好跑掉。
可他媽這個叛徒死咬著我不放,他是三科的科長,知道的信息太多了,我的口供稍微有一點作假的地方,他都能揪出來。
徐恩曾就是因為這個差點要把我槍斃。
那沒辦法了,我總得活命吧?我就只能幫徐恩曾做事了。
但是,說實話,我沒什么地方對不起紅黨的,我知道的內容叛徒都知道,我交代的沒價值,而且我拖延了一段時間,哪怕我真知道什么,按組織紀律這些人也已經跑完了。”
“夠意思了。”顧硯聲點頭。”
“來喝酒。”丁墨邨舉杯。
要說起當叛徒當漢奸的心路歷程,那這屋子里的人都能說出一大堆來,此時此刻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這處朋友的目的不就達到了么?
“呦,幾位貴客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料善得到了消息,笑呵呵的敲門進來,一看屋內一個女人都沒有,馬上對著手下發怒,“怎么回事,怎么不安排人伺候好?我不在你們就這么對貴客的?”
“我們談事情,故意不要的。”李世群上前迎了迎,大步邁出門口沖著樓梯口趴著看下面女人跳舞的吳四寶喝道:“讓你看著門,你就這么看的?跳舞好看是吧?
也就來的是料總,這要是刺客,怎么辦?”
吳四寶被罵的委屈,“哥,看著呢,旁邊前后左右都有手下守著,也就料總我放進來了,你看著附近還有人么?”
李世群看了一眼確實如此,翻了個白眼入內,對著料善微笑:“料總,我們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一點,沒有說你的意思,別見怪。”
“理解。”料善從善如流,都是上海的體面人,大家互相介紹,互相認識一下。
顧硯聲倒是剛好找料善有事,既然碰上了那就說一說。
“料總,日本人現在要我管滬西,要求稅收要大幅度提升,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那些工廠確實沒什么油水能拿了,你有沒有什么主意,能幫我搞點錢出來交差?”
料善皺眉道:“具體數目是多少?”
“一個月十萬大洋吧。”顧硯聲張嘴就漲了兩倍。
“不少啊。”料善想了想搖頭道:“可能沒什么好的辦法,現在你們滬西的那些賭場應該都已經交過錢了。”
李世群倒是有主意,“哎,顧老弟,正好,日本人現在給了我個任務,讓我擴大在租界的能力,入侵租界,我覺得不如這樣。
你把稅收到租界里面去,兩個租界不是都有一片區域是當時越界筑路越出來的么?
這部分沒有和中國政府簽過合約的地方,我們先逼租界交出來執法權和稅收權,我執法,你收稅。”
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顧硯聲皺眉道:“這事情恐怕不行,你這是動了租界的飯碗,事情鬧大了,日本人保不保我們還難說。
你在租界抓個特工,和在租界拿別人的稅權,那能一樣么?”
李世群笑笑:“這是最簡單的方式,十萬大洋,你要是進去了,三十萬大洋都可以。”
傻子才陪你玩。
顧硯聲搖頭的干脆,“不行,你是特工總部你能干,你不承認就行了,我是市政府的人,不講法律,上門收稅,這事情性質就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