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邨張了張嘴,無奈嘆氣,“話是這么說,但日本人說了,我們總得做事吧?
就這半個月,連sh市政府職員帶南京來上海度假的官員就死了19個。
南京的那個外交部長陳箓,就在昨天晚上被軍統當場槍殺,你說日本人能不著急么?再殺下去兩個市政府都沒人了!
不得找我們做事?”
哎呦,死了呀,可以,消了15萬大洋的買槍債,陳默干的漂亮。
“怎么死的?”顧硯聲暫時不生氣,先吃瓜,皺起眉問道:“這種人來上海沒護衛的么?”
“當然有了,上海他自己有房子的,花園洋房,家里養的門口的護衛有三個。
可昨天晚上陳箓在家里舉辦宴會,進進出出的人不少,護衛嫌天冷,不想站外頭開門關門,就開了門躲到旁邊的小房子烤火吃東西去了。
三把槍抵住了他們的腦袋。
這下完了,軍統的人把他們的衣服褲子扒了,用繩子捆了起來,褲頭還塞他們嘴里,接著把帽子衣服一換上,黑燈瞎火的,三個人繞去了廚房就算有人看見都沒人覺得不對。
洋房門口的兩個保鏢都沒反應過來軍統的人會出現在身后,就被他們從廚房沖到客廳里把陳箓殺了。”
丁墨邨指了指腦門,“兩槍,當場斃命。”
要不說當官的別太摳門,請護衛都不知道多請一點,還有啊,真是南京呆慣了,不知道上海水有多深,還敢舉辦宴會,像顧硯聲舉辦宴會在日本人保護之下,那都得二十來個護衛。
顧硯聲嘖的一聲,皺眉往后一靠,“現在軍統都這么狠了,沖進家里殺人?”
“是啊,多嚇人。”丁墨邨點點頭:“你說,這件事一旦傳開,上海南京的這些政府官員是不是要人人自危?日本人現在都不想讓這件事傳出去,但瞞得住么?就這兩天,消息肯定滿天飛。”
“要我說啊,還是這人太摳門,五個護衛管什么用?還有,護衛居然敢躲到房間里燒火取暖,我倒是不明白了,他是平日里對護衛太好了放縱啊,還是錢沒給夠護衛偷懶?”
“不止五個,八個,但是兩個護衛出去接人了,還有一個在樓上陪他兒子玩,說實話,這保鏢數量不少了,他一個南京來的,上海的房子又不久住,隨行能帶八個保鏢來上海就不錯了。”
八個保鏢其實是真不少了。
一個月一個人支出就算二十塊大洋,八個保鏢,一年就得近二千大洋。
這還不算八個保鏢出行本身就需要兩輛車,加上陳箓他自己,家里人要是多一點,就得養四輛車起步,再加上吃飯什么的補貼,日常開銷很大的。
這種外交的官員不像他們76號,自己人提供保護,一毛錢都不用花,全部走辦公經費就行。
外交,南京維新政府有個屁的外交,空殼子部門一個,別說油水了,連滴油都看不見,現在能養得起八個保鏢,除了從自己總務部門能掏點錢出來,剩下的都得靠他當年在袁大頭政府和國民政府當官時留下的家底。
“看來我還得招點保鏢。”顧硯聲思索道。
丁墨邨失笑,“你那的人還少啊?”
顧硯聲家里二十多個保鏢,光養人一年都得六七千大洋。
唉,顧硯聲嘆氣,“這錢總得花呀,該花花該掙掙,忙活了這么久,白忙活,太可惜了。”
“是可惜。”丁墨邨也嘆氣。
顧硯聲說道:“關鍵現在這件事難辦了,三井那邊依舊要藥品,可現在商人把南洋的黑人得罪狠了,想掙這錢,我就得想別的主意。”
“這確實是個問題,搞過這么一次,奎寧的走私藥斷貨都有可能。”丁墨邨眉頭也擰起來了,想了想說道:“要不換個地方?從南美那邊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