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長皺著眉頭,嘆了一口長氣:“現在回頭看,日本人是一步步誘我們上鉤,他們的態度恐怕從來沒變過。”
“何以見得?”
“你看嘛,一開始軍部派出今井武夫和我們聯絡,許下承諾讓汪先生出來和平建國,說的是不要賠款,不要土地,兩年退兵。
然后誘使我們到了河內。
剛到了河內發了聲明,近衛下臺了,日本人又說要滿洲,要蒙疆,說是為了防蘇俄。
我們拉鋸了這么久,遲遲沒有答應,要不是遇到刺殺,我們可能短時間內都不會來上海。
我現在都懷疑,這刺殺是不是軍統干的,怎么像是日本人為了逼我們來上海干的。”
這話說到汪逆心里去了,當時要不是被摸到家里刺殺,還死了個秘書,他都不會著急忙慌的來上海,也就不會讓日本人覺得來的那么容易。
周部長還在繼續說,“來了上海答應了,以為結束了,結果我們現在來了日本,又說要監督我們的新政府,要顧問權。
一步步,他們在試探我們的底線,突破我們的底線,像不像給設計好的?日本人可能從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汪逆本來就在動搖,聞言問道:“你也覺得我們不該答應么?”
周部長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我覺得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正如璧君說的,現在不談我們怎么辦?
宣講我們做了,你的大東亞理論已經隨著報紙廣播擴散到了全世界,中日友善,回去后就不友善了么?
招攬已經招了,建立新政府的話已經說了,現在有些人已經到了上海,有些人正在趕來上海,我們說新政府不開了,這些人怎么辦?
六大的請柬已經發了,現在上海多少人出發去各地找人回來參加六大,那這六大還開不開?我們要是不開,日本人會不會把這些人全殺了?
事已至此,我們騎虎難下。
唯有和日本人談,拿到一個好的條件,建立新政府,至少能保存淪陷區的百姓不死在戰爭之中,我們即使背負罵名,也問心無愧了。”
“都是你們兩個干的好事!”汪逆想起這些事就來氣,沖著高仲武和梅思平喝罵。
要不是談判的人沒有摸清楚日本人的意圖,怎么會讓他淪落到如此地步!
“你覺得該談?”汪逆看向陳璧君。
陳璧君點頭,“我寧愿當一個漢奸總裁的老婆死去,我絕不愿意當一個普通漢奸的老婆。”
汪逆看向周部長,“你也覺得該談?”
周部長點頭:“必須談。”
最重要的就是這兩人的意見了。
現在離開日本其實是來得及的,只要他還沒有簽署文件,那一切都可以作廢。
日本人要的是他的影響力,號召力,這他是知道的。
只要他不簽,日本人就休想得逞。
可要是不簽,老蔣的嘲笑,他想起來就有怒火。
而且以后的人身安危怎么辦?
騎虎難下。
“那就談吧。”汪逆看向高仲武和梅思平,“別主動談,先否決,全面否決日本人提出的顧問制,不能再讓日本人覺得我們好說話。
必須爭取一切可以爭取到的權益。
日本人要的多,那給我們的也得多,不管是錢,還是裝備,都得多。
還有那個顧問制,不能全盤答應,要不然我們以后怎么做事?必須爭取點主動權出來。
你們兩個拿捏好分寸,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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