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點點頭,沒有否認劉建平的話,因為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在來緬國之前,張易對這個國家有過了解,主要是從網上查找資料,另外還跟一些來過這邊旅游的人打聽過,得到的基本上都是正面評價,可是來了這里他才發現,現實跟想象中有很大的不同。
“這次回國之后你就消停點吧,別再查下去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們警方。”劉建平道,“對了,丁局托關系給你找了份工作,在一家私企……”
“交給你們警方?”
張易直接打斷了劉建平的話,嗤笑道:“之前我不就交給你們警方了么?可結果呢?五年了,你們查到什么了?”
聽到這話,劉建平頓時啞口無言,五年沒有查到任何線索,確實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五年前我哥給你們當臥底,在這邊離奇失蹤,那時候我剛考上大學,什么都不會,想自己調查都沒辦法,我也只能聽你們的話,交給警方處理,那時候我非常相信你們的能力。”
張易嘬了口煙,然后將煙頭彈出窗外,繼續道:“可五年過去了,你們除了讓我去辨認過幾具尸體,還查到其他的線索了嗎?你們甚至連我哥為什么失蹤、在哪失蹤的都不知道!”
劉建平一張老臉臊得通紅,尷尬了許久才苦笑道:“小易啊,你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這里畢竟是緬國而不是華夏,我們在這邊……”
“嗯嗯嗯,我知道,你們沒有執法權,但凡是有什么事情都需要跟緬國警方通報,然后跟他們協商,最后才可以展開調查。即使調查也是通過官方途徑調查,根本沒法深入調查,這樣的結果就是五年來你們沒有任何收獲。”
張易嗤笑道:“所以,我在大學里專門學習了緬語,畢業后找人了解過這邊的情況,以個人的身份過來調查,并不違反任何法律,你們沒有阻止我的理由。”
“可是你也看到這邊的情況了,范永輝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甚至連他的正面都沒接觸到,就被他的手下發現,要不是你底子干凈,沒有任何嫌疑,恐怕等待你的絕對不是看守所那么簡單。”
張易咬了咬牙,哼道:“真后悔當初聽了我哥的話沒有考警校!”
張易出生在一個警察世家,他的爺爺就是一名警察,到了父母這輩,一個緝毒警察一個刑警,而哥哥張然同樣是一名刑警,只有他是個例外。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例外,是因為在十多年前張易的父母同時犧牲,可是說是為了確保張家的血脈流傳下去,張然考上警校之后就嚴令禁止張易接觸這方面的事情。
張然比張易大七歲,對于他的要求,張易只能聽從。
因此,出生在警察世家的張易并沒有學到任何跟警察有關的技能,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甚至連拳腳功夫都稀松平常。
五年前,警方在破獲一起重大案件時,發現國內的玉石商人范永輝有著重大嫌疑,于是展開調查,隨后便借調了張然前去臥底。
對于張然來說,這本是一項極其簡單的任務,可奇怪的是,他在沒有暴露的情況下離奇失蹤,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張易本以為警方會查到原因,沒想到這一查就是五年,卻始終沒有任何線索,張然失蹤的案件也成為了警方最為離奇的懸案之一。
去年張易大學畢業,他沒有去找工作,而是開始為這次緬國之行做準備,他一定要查到當年的真相,找到張然,哪怕最后找到的只是一具尸體。
然而張易終究是個普通人,即使準備的再多,也比不過保鏢這種專業人士,在他跟蹤范永輝的時候,被他的保鏢發現端倪,抓了個正著。
所幸的是,當初張然臥底時并沒有暴露,使用的也是假身份,范永輝的人不知道張易跟他的關系,而且張易的底子非常干凈,查來查去沒發現異常,也就把他當成了普通的小毛賊,沒有放在心上。
像范永輝這種人,平日里沒少得罪過人,想要他命的大有人在,至于張易……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脅,可能是為了維護自己那“合法商人”的形象,直接把張易丟給了當地的警方。
為了避免引起范永輝的懷疑,張然所在單位的丁局長只能拐彎抹角的找關系,只把張易轉到了緬國首都的看守所里面,足足關了一個月才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