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生說到“他們”這兩個字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似乎心中有著極大的不滿和怨氣。
“兵法講究傳承,基本在將門之后手中,外界流傳極少。”
“即便僥幸得到兵法的傳承,若無人指點,寒門子弟依舊是看得一頭霧水。”
江潮生統兵多年,自然知曉,兵法這東西,比武學更加講究傳承,講究實操。
光有一門秘籍,紙上談兵是要不得的。
就比如最簡單的機關獸的運用,寒門子弟連機關獸長啥樣都不知道,更何況是談及對機關獸的運用呢?
論兵法,方恒不敢自詡用兵如神,但用來應付科舉,還是綽綽有余。
只是,他現在的身份乃是隴西流民。
一個隴西流民,若是對兵法非常熟稔,那可就太奇怪了,充滿了疑點。
清了清喉嚨,化身露出真誠的表情,拱手說道:
“還請江叔指點我兵法。”
江潮生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右手一翻,拿出一本兵法,放在化身的面前。
“此乃老夫統兵數十年來,總結出的兵法和心得,今日就全送你了。”
見狀,方恒臉上露出一絲驚愕的表情。
對于一名天侯來說,兵法和心得,乃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講,甚至還在武學傳承之上。
江潮生居然將這么珍貴的東西,送給他這個才剛剛認識的晚輩?
這實在是!
太看重自己了!
莫非是要將衣缽,傳授給自己?
化身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震驚,連連推辭說道:
“江叔,這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
“江叔我沒有后人,也不想我一生所學,后繼無人。”
“見你小子順眼,今日就送你了!”
“你小子聽好了!”
“老夫我的兵法,博大精深,我只講一遍,你認真聽好了!”
說著,江潮生開始給方恒講解起兵法,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一晃之間,兩個時辰便過去了。
講完兵法之后。
江潮生清了清喉嚨,沉聲問道:“兵法你領悟了多少?”
“八九成!”
方恒拱了拱手說道,八九成,已經是他往下面的說了。
實際上,看過眾多兵法的方恒,對于江潮生的兵法,不能說是了如指掌,也是高屋建瓴,領悟起來,非常輕松。
江潮生聞言,眉頭一挑,神色冷了下來。
“破軍,你可不能自大。”
“兵法,可不是那么容易領悟的。”
“特別是對于你這樣沒有進過兵營的武者,對于戰場,很難有直觀的了解。”
見到江潮生有些不滿,化身微微頷首,有些無奈地說道:
“江叔,我真的掌握了,不信你可以考教我。”
說罷,江潮生拍了拍手掌,厲喝一聲。
“好!”
“我現在就出一題,考教你一番。”
緊接著,方恒便看到江潮生運轉血氣,對著虛空之中輕輕一點。
一道沙盤虛影,就憑空出現。
沙盤之上,山川起伏,河流蜿蜒,靈霧繚繞,仿佛是真正的戰場一般。
“破軍,戰場無常,兵法如棋。今晚,我給你一道難題。”